歐泊道：&ldo;在不違背雷克特老師的教導下，我也願意為你……&rdo;

&ldo;你為什麼覺得雷蒙就不會隨便殺人？&rdo;科洛林忽然說：&ldo;你記得在海盜船裡的時候麼？&rdo;

歐泊微微蹙眉，想到了一個場面，屍體堆滿了整個走廊的海盜宇宙飛船。雷蒙在殺人的時候似乎從不手軟，女蘿星，寂星，海盜船上。

&ldo;複製體的是非觀只有你。&rdo;科洛林淡淡道：&ldo;你是他唯一的戰友，朋友，兄弟，我曾經也有過這麼一個信仰，就是雷克特，但隨著歲月的遷移，信念總會發生改變，它不斷地被質疑，然後重生，某天一回頭，發現曾經的自己已經遙遠得快不認識了。&rdo;

歐泊道：&ldo;你說得對，老師，人總是會慢慢改變的，只是我們的生命都太短，不像你們一樣漫長。&rdo;

歐泊又想到在倫勃朗行星上，得知隕星軍團開始進攻家園時，雷蒙的反應。

那時候他似乎沒什麼所謂，只是問歐泊，留在外面也行，回去參戰也行，你覺得呢？由你決定。

當歐泊選擇了之後，雷蒙才跟隨他回去保衛故鄉。

&ldo;是的。&rdo;歐泊說：&ldo;你們的性格其實是一個人，不同的是，他的身邊有我。&rdo;

雷蒙復活前的最後一天，歐泊很早就醒了，跑出外面時看見科洛林坐在王座上沉思，昨天晚上他在這裡坐了整整一夜。

&ldo;我可以上七百層去看看麼？&rdo;歐泊問道。

科洛林沒有回答，到廳外的欄杆前去，從盤子裡拿了一疊枯葉，一群波姆馬上蹦上欄杆，充滿期待地看著他手裡的枯葉。

科洛林說：&ldo;還沒到時間，耐心等候，歐泊。&rdo;

他把葉子餵給一排小波姆吃，專注的神情籠罩在朝陽的光芒下，一隻小波姆很高興地咀嚼落葉，其餘波姆看著它吃，並時不時用亮晶晶的眼睛抬眼瞥科洛林，等候自己的那份。

歐泊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科洛林把落葉餵完，轉身帶著他上七百層去。

雷蒙已經變得完整了，他雙眼緊閉，渾身赤裸，浸泡在時間之海溶液裡，黑色短髮猶如液體中燃燒的火焰，科洛林開啟控制檯上的一個開關，四周亮了起來。

&ldo;他在充能。&rdo;科洛林道。

歐泊心底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彷彿內外兩個人都是科洛林，不，都是雷蒙。

控制檯上的能量燈達到100。

歐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問：&ldo;能成功麼？&rdo;

科洛林道：&ldo;不一定，我盡了最大的努力。&rdo;

話音未落，營養艙內的雷蒙身體一動，整個人朝後仰。

歐泊：&ldo;！！！&rdo;

他一瞬間就明白了，雷蒙的最後記憶是操控機甲後仰拔高，避開科洛林的炮火。

&ldo;被毀滅前的最後記憶。&rdo;科洛林喃喃道。

雷蒙睜開雙眼，發出無聲的吶喊，撥出一串氣泡，繼而怔住，轉頭看四周，緊接著科洛林開啟營養艙，雷蒙帶著水摔了出來。

歐泊：&ldo;雷蒙！&rdo;

雷蒙猛然咳嗽，咳出肺中的積水。

科洛林淡淡道：&ldo;成功了，恭喜你，歐泊。&rdo;

他轉身離去，把雷蒙與歐泊留在了實驗室裡。

第一百零四章

那一天歐泊足足說了一上午，雷蒙只是安靜地聽，眉毛擰著。

他始終赤裸著身軀，把歐泊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