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的大人物?」韓宇皺了皺眉,怎麼會突然有秦國大人物來南平,而且又會是誰。
「夫人可知道是什麼人?」韓宇繼續問道。
「聽說是什麼子,好像還是秦國的國師,那種大人物我們一介婦道人家怎麼會知道。」婦人隨意的說道。
「無塵子?」韓宇說道,卻是充滿恨意,他無法忘記新鄭城外那個身著戰甲,披著黑色大氅的身影,如果不是那個人,韓國不會滅亡得如此迅速。
「對對對,就是無塵子。」婦人想了起來,跟其他婦人聊天時聽說過。
「聽說就是這位大人帶領秦軍攻破的韓國。」婦人又繼續說道。
韓宇看向婦人,皺了皺眉,他以為韓國覆滅,身為韓人的婦人會對秦人抱有仇恨,但是他在婦人身上卻是沒有看到一絲仇恨的神態,彷彿還在感激。
「你們不恨秦人?」韓宇看著婦人問道。
「我們只是一屆山野村婦,不懂什麼大道理,誰對我們好,我們就記誰的恩。什麼秦人,韓人,對我們來說太遠了。我們只知道秦國給我們的賦稅是三十稅一,三年之內也沒有兵役徭役,這就夠了。」夫人說道。
「三十稅一,怎麼可能!」韓宇不敢相信,秦國佔領了韓國,怎麼可能跟秦人一樣實行三十稅一的賦稅,而且秦國覆滅韓國出動了大軍,秦國自己的國人都是十五稅一,怎麼可能給韓國三十稅一。
「縣府已經貼出告示了,至於是不是三十稅一還是要等來年才知道。」婦人說道。
「那以前呢,韓國對你們不好麼?」韓宇問道。
「好什麼好,官府公文十稅其三,一有戰事又要各種捐物,要不是九坊劍主幫我們捐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生活下去,只能逃到山裡了。」婦人說道。
「這還不算,徭役兵役,更加嚴重,整個水源村的男人都被拉去了打仗,我男人因為會鑄劍,也被拉去了前線,然後再沒回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婦人繼續說道。
韓宇沉默了,韓國賦稅是十稅一,但是層層下來已經變成了十稅其三。
「你男人是去了血衣侯的隊伍?」韓宇想了想問道。
「對對對,先生可是知道他是生是死?」婦人急忙問道。
韓宇想了想,才開口道:「秦國收編了血衣侯的大軍,如果你丈夫是血衣侯的部從應該還活著。」
「謝天謝地!」婦人直接會在了地上,向天地祈禱。
韓宇內心卻是一團亂麻,他以為韓人都會仇視秦人,等他豎起反旗,就會萬人景從,跟著他重新打回新鄭復國。結果他發現他錯了,韓國已經從根子裡壞了,秦國又在韓國施行仁政。
他已經不確定他豎起韓旗還有多少人會跟著反抗秦國,重新復國。
「先生也是想要去南平投靠秦國國師大人,作為門客的吧?」婦人看著韓宇問道,她知道這些讀書人都是想要見到無塵子投入無塵子門下做門客的。就像春申君和信陵君他們一樣,在她的想像中,秦國國師也肯定會有很多的門客投靠。
韓宇點了點頭,他如今被秦國通緝,不能被人發現,所以只能順著婦人的話去接。
「那就用過朝食在上路吧,村裡也有牛車去縣府採辦,可以帶先生一程。」婦人說道。
韓宇看著婦人皺了皺眉,無塵子在南平的話,他肯定不能再去了,但是他又找不到藉口拒絕推辭,否則的話也會引起懷疑。
「阿母,朝食做好了。」小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
婦人轉頭看向廚房,然後走了過去,幫著用木碗打出兩碗清粥,只是兩人都沒主意到跟在她們身後的韓宇。
韓宇看著婦人的背影,拳頭捏起又放下,又捏起,一直拿不定主意。
婦人轉身看著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