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腳步立馬輕快起來,撒歡似地跑到餐桌跟前,將水和啤酒一一拋給施行舟幾人,就又高興的吃喝起來。
顧眉景見那邊沒人注意自己了,右手便佯作將頭髮順到耳後的模樣,遮擋住左手的動作,她左手橫在胸前,輕輕釦在右邊的小籠包上,刺痛的感覺在全身瀰漫,疼的她瞬間變了臉色,淚花又氤氳上來。
她這身子本來就嬌氣,受不得熱,受不得冷,還特別受不住疼,上輩子胸前開始發育時,疼的都是躬著腰揹走路,一點不敢讓人碰,這世有“星光月輝草”作弊調理身體,她的身子是好了許多,可胸前初初發育,這時候疼的她自己都不敢碰。
偏偏剛才進廚房時,衛憲低頭哼著歌走路,也不看前邊,她想要躲避時已經來不及,被衛憲手中拿著的礦泉水瓶口狠狠戳到小籠包上,要痛死了。
顧眉景垂首一進廚房就避到了牆邊,上齒緊咬著下唇扁著嘴,眼裡疼的泛出淚花來,她吸吸鼻子,身體蜷縮起來,左手將那小小的隆起虛虛包裹住,好似這樣就可以減輕身體的痛苦,讓那裡好受些。
可是,但是,可但是……為什麼廚房裡還有一個人!!!!!
顧眉景瞠目結舌的看著冰箱前站著的,那面容清雅俊逸的少年,視線和他清冷的眼神對視上,他目光仿若秋夜月光,清寒直達人的心底,看的顧眉景如遭雷擊,回過神後卻恨不能挖個坑當即把自己埋進去,手一下鬆開小包包,顧眉景此刻慌亂的簡直想要跳腳起來。
天天天!她剛才做了什麼?
顧眉景手足無措,欲哭無淚,羞憤欲死,眼角的淚花越積越多,她此時早就把胸前的疼痛忘在天邊了,只想著,剛才衛憲是拉著蕭權一起進廚房的,她怎麼把蕭權忘記了?
他一直在廚房,那她剛才又是揉胸又是摸胸的,他豈不是都看見了?
一想到這麼丟人恥辱的事兒被一個男生撞了個正著,而這男生還是哥哥的好友,還是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顧眉景一時間臉紅的要滴血,她慌亂的“我、我”兩聲,想爭氣的裝作不在意,也想面無表情的當做方才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可是,不是她想遺忘,那事情就真的可以沒發生過啊。
顧眉景一個忍不住,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唰一下從眼眶裡跑出來。
她一直都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兩輩子都沒有亂來過,初吻都沒送出去,可是……她在他面前摸胸了,做出了這麼羞恥的事兒,他會不會很鄙夷她?會不會覺得她這是在下賤的勾。引他?會不會以為她性格低劣粗鄙?會不會……覺得她這女孩兒很讓人不恥?
一連串的“會不會”竄上腦海,只把顧眉景打擊的簡直要當場崩潰了,可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她竟還清楚的記得不能鬧出大動靜來,不能大聲哭鬧,不然,若是引來哥哥和衛憲幾人,……
顧眉景越想這些越是慌的手足無措,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眼淚更是如綿延不絕的溪流一樣,一股腦的從眼眶裡跑出來。
她委屈羞憤,驚恐交加,她只是哭著,好似哭完了就可以沒事兒了一樣。
她傻傻的站在牆壁處,小可憐的模樣活像是做了十惡不赦的醜事,正等著被人判刑的罪犯,那樣子可憐兮兮的,讓人更想要……欺負她!!
蕭權眸中幽光閃爍,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作,他眉頭微蹙,似在思考什麼問題,又是在躊躇不解,那神情讓顧眉景更惶恐,也是片刻後,少年又在顧眉景驚慌的眼神四顧的時候,慢步走上前,取出口袋裡的手帕遞給她。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勻稱柔韌,有種內斂的優雅,顧眉景看著他手中雪白的手帕,遲疑片刻才訕訕的接了過去,囔著濃重的鼻音,低聲說了句,“謝謝。”不敢抬頭看少年清冷的眼神,怕其中濃濃的厭惡鄙夷把自己逼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