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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覺得他撞鬼了。”純琬把文具和筆記收進揹包裹,沒好氣地說。就算他真的是失戀,她也未免高興得過了頭吧。

“為什麼?”

因為他一看到我,就像看到鬼。純琬心想。

“直覺。”她對鄒敏兒聳了聳肩,拿起揹包走出教室。

子真躲她的情況愈來愈嚴重。

每次遇到她,他不是慌慌張張地躲開,就是改往另一個方向走,速度直逼竟走迸手。,。有時候她拿著剛寫好的樂譜問他意見,他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連語氣也是一個勁地敷衍她。

他甚至連玻璃琴室也不來了,好幾次她遠遠看到他的身影接近,但不一會兒又掉頭離開。

哼!還說什麼希望她不要放棄!現在究竟良誰先放棄了?

“Damnit!”純琬怒啐道,十指重重在琴鍵上奏出憤怒的音節。

狂亂氣憤的旋律從她指尖流洩而出,依舊無力的右手無名指追不上其他手指的速度與力道,使得整個曲子殘破得聽不出任何美感,只剩下惱人的噪音。

刺耳的琴聲讓她的憤怒與挫折更深,她幾近自虐地不斷加快雙手移動的速度,直到雙手隱隱作痛,再也負荷不了更快的速度。

“轟”的一聲,十指同時按下最後的音符,純婉瞪著眼前的樂譜重重喘息著。

一回眸,忽地捕捉到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她憤怒地起身,猛然抓起這些日子寫的樂譜,衝出玻璃琴室。

“俞子真……”她對著他的背影怒喊。

她昂揚的怒氣讓他移動的腳步不覺一頓,遲疑地轉過身面對他這些天來始終不敢正視的人。

“送祥到底算什麼?不敢承認你看錯了人嗎?不敢承認偉大的Zhen,竟然也會有錯把廢人當天才的一天嗎?”她揚揚手中的樂譜。“這就是你原本以為我做得到,可是後來才發現糧本不值得一看的垃圾!”

“你聽我說——”

“用不著再說那些虛偽的謊話,也用不著再時時躲著我!你的態度已經把一切說得太清楚了。”純婉用力扯下繫著琴室鑰匙的銀煉子,連同手中的樂譜一同擲向他,樂譜和鑰匙擊中他的右胸登時轍了滿地。“你的琴室大可以留給其他更有天分的學生,我根本就不需要!該死的不需要!”

純琬憤恨地怒視他一眼,昂高下巴,從他身邊走過。

子真伸手想拉住她的手,但只是一個遲疑,她便已經與他錯身。

她不是難過,她一點也不難過!純琬抬起頭望著微陰的天空,將灼燙的淚水眨回眼底。她只是生氣,她氣自己竟然天真的相信他真的認為她有天分,她氣他不該給她不可能成真的期盼。

硬扯下來的銀煉子在她細嫩的頸部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緩綴滲出,最後凝桑成豆大的血珠滿落她胸口,染紅了雪白的衣噤,跟著一滴澄澈的液體滑過她的臉頰跌碎在血痕上,渲染開了強烈的鮮紅龜澤,接著又是一滴……

她根本不難過?為什麼要難過?這是她早就體驗過的感受,不是嗎?

就連陪伴她多年的多洛夫斯基老師都放棄了,他為什麼不能放棄?

連她親生父母都放棄了,他為什麼不能放棄?

連她自己都放棄了,他為什麼不能放棄?

純婉扶著身旁的楓樹,木然地緩緩蹲下身,將臉埋在膝上,而後放聲大哭。

為什麼連他都放棄?為什麼……

她受傷了。

子真坐在俞子城替小妹亻故的鞦韆上,怔忡望著手中染了血的銀練子。

他在楓樹林裡聽見她的哭聲,一聲接著一聲將他的心檸得好疼。他想牢牢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他想把她緊緊擁在懷裡,不讓她再掉眼淚,他想深深吻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