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僅僅持續了半柱香時間,可是這半柱香時間已然足以讓澹臺彥君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銀鏡所顯示的場地就是慕家旁系家族現在倖存的唯一府邸,畫面開始時,慕遠山已然從拍賣會場趕了回去,而一身素色長袍的慕閒也恰好回到了慕府。
回到府中後,慕閒第一時間便將身上的素色長袍和假髮假須給收了起來,露出了其本來面目。
然後慕閒將乾坤袋中的幾張晶卡扔給了慕遠山,並且將乾坤袋的來歷說了一遍。
讓澹臺彥君鬱悶得吐血的是,慕閒居然還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枚元神丹,說這是他順手牽羊從一個雲央學院的上院生員手中拿過來的。
要是慕閒就在澹臺彥君的面前,澹臺彥君肯定會跳起來跟慕閒拼命。
因為慕閒先是隨隨便便地便將一枚元神丹扔給了一個陌生人,轉瞬間又將澹臺彥君花了一億多枚靈晶石才拿到的元神丹給順手牽羊過去,這讓澹臺彥君越想越是憋屈。
到了最後,當澹臺彥君聽到慕閒神色漠然地說要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自己時,澹臺彥君更是感覺後背一陣發冷。
因為慕閒所裝扮的那個“地皇境弓箭手”實力實在是太強了,無論是鍾紀霄還是權天在慕閒的蟒筋弓下面都沒有還手之力,澹臺彥君可不認為自己有把握能夠逃過慕閒的偷襲。
澹臺彥君終究還是走了,得知了慕閒並非自己可以隨意揉捏的螻蟻,反而擁有遠勝於自己的實力後,澹臺彥君不得不離開孤雲城。
澹臺彥君非常清楚自己在雲央學院中施加在慕閒身上的種種屈辱,儘管澹臺彥君不知道為何慕閒能夠隱忍三年而不動手。
可是當澹臺彥君看到鍾家、紫雲府先後被滅,而慕閒也是一臉漠然地說要除掉自己時,澹臺彥君覺得慕閒的隱忍應該已然達到了極限。
一個人不是在沉默中死亡,便是在沉默中爆發。
慕閒顯然不像是那種吃得了虧的主,自己欺負了慕閒好幾年,所以慕閒對自己的憤怒也壓抑了好幾年。
當這種憤怒爆發出來的時候,澹臺彥君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會遭遇什麼樣的下場。
澹臺彥君不想將自己的性命留在孤雲城,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不過澹臺彥君卻將慕閒的形象給深深地印刻在了腦海中,他的心中也因此蒙上了一層陰影。
金紫街,慕府。
當慕閒跟父親彙報完乾坤袋的來歷後,他便感覺到冥冥之中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窺視自己,這讓他心中極度不安。
慕閒飛速地用神念掃蕩了一遍府邸四周,檢視到底是誰在暗中窺視自己。
可是慕閒的神念將慕府四周方圓千米範圍內掃蕩了無數遍,也沒有發現任何蹤影,這讓慕閒有點懷疑自己的直覺出了問題。
直到暗中那種若有若無的窺探感覺消失無蹤。慕閒才鬆了口氣。不過他的背心已然被汗水給浸透。整個人也累到了極點。
還好慕遠山、凌天和凌戰的注意力全部被權天、羅煌跟六個人王境修士襲擊慕家旁系府邸的事情給吸引住,所以他們只是詢問慕閒澹臺彥君為何要處心積慮地對付慕家,並沒有問及其它,所以慕閒也不用擔心靈藥師身份跟妖族身份暴露的問題。
慕閒思忖再三後,詳細地將在雲央學院中三年來澹臺彥君施加於自己身上的種種屈辱敘說了一遍。
慕閒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慕閒覺得自己現在擁有了足夠自保的實力,是時候讓家人知道自己跟澹臺彥君之間的過節,免得以後家族再次遭遇類似今天的事情時措手不及。
另一方面是慕閒說話的時間多了。另外三個人說話的機會就相對少了很多,避免了他們因為說錯話而暴露不該暴露的秘密。
“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