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被印玄的下一個動作驚住了。
印玄抓著他的肩膀,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傷口。
溫熱的舔舐和傷口的痛楚雙雙衝擊著阿寶的頸項。
難道祖師爺有吸血的愛好?
阿寶震驚地看著不斷蹭著臉頰的白髮,想起第三次見面,印玄一出現就二話不說地抓過他割破的手指往嘴巴里送,他覺得這種可能性真是太大了。再想想剛才印玄慘白的臉色,阿寶覺得自己就是盤中餐啊。
早知道,祖師爺何必和大鏡仙打得死去活來呢?他們一個要血,一個要心,簡直是各取所需互不侵犯嘛。
想到這裡,阿寶悲從中來。手輕輕地拍著印玄的後背,放棄似的感慨道:“吸吸,好吸就多吸一點。”
印玄居然真的吸了一口。
阿寶痛得差點哭出來,“不,不是,祖師爺,您還是溫柔點。”
躲在阿寶懷裡的四喜納悶地問三元道:“你猜大人和印玄大人在幹什麼?”
三元沒做聲。自從大鏡山出來,他就極力地將自己往裡面縮,生怕露出一丁半點。
四喜無奈,只好繼續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寶估摸著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三分之一血量的時候,印玄終於停口了,還拿出兩塊創口貼幫他把傷口貼上。
阿寶:“……”
印玄站起身,收起跌倒時被放在一邊的赤血白骨始皇劍,低頭看著還賴在地上不動的阿寶,微微皺眉,“還不起來。”
阿寶兩隻手像烏龜一樣比劃了兩下,“我頭暈,好像失血過多了。”
印玄道:“此地煞氣極重,一草一木皆染上戾氣,多躺對身體無益,快起來。”
阿寶打量四周,發現已經遠離大鏡山山洞,立即一骨碌爬起來,“這是什麼地方?”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殘破的土屋,屋頂蓋著茅草,裡頭黑森森的,彷彿終日不見陽光。
印玄道:“鬼煞村。”
“到了?”阿寶道,“那我們快點找到師父他們。”他往前踏了一步,見印玄還站在原地不動,臉色慘白依舊,而自己好端端的,除了脖子上有點痛之外,全身上下和之前沒什麼兩樣,於是把心一橫,把歪著頭將脖子送上去,“要不,祖師爺你再喝一點?”現在祖師爺是他們最主要的戰鬥力,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誰都活不了。
印玄挑眉道:“你覺得我是吸血狂魔?”
“不是啊,你剛才不是……”阿寶手指比了比他的嘴,又比了比自己的傷口。
“若不是你的血有香味……”印玄別開目光,臉上露出些許不屑之色。
阿寶尷尬了。原來祖師爺兩次都是幫他止血啊。他乾笑兩聲道:“我主要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到祖師爺的。呵呵。”
印玄道:“扶著我走。”
阿寶將信將疑地走過去,印玄身體的重量一下子全都加在了他身上,讓他差點一個沒站穩往前撲去,幸好老鬼和四喜及時鑽出來扶住兩人,才避免他們再次滾做一團。
印玄皺眉道:“你們出來做什麼?萬一染上煞氣,豈非還要替你們除煞。”
老鬼道:“主人不是有大鏡仙的兩樣寶物嗎?不如拿出來一用。”
印玄道:“此時的我不宜用混元破煞鏡。”
老鬼面色微變,眼睛朝阿寶看去。
對他眼中的怪責,阿寶只能無辜撇嘴。做省略孫做到連自己的血都願意貢獻出來,他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老鬼和四喜重新鑽回印玄的袖子和阿寶的懷中。
阿寶扶著印玄,慢慢地順著鬼煞村的小巷子走著。地上坑坑窪窪不平,阿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穩住兩人的重量,“我們現在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