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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然後一片一片,破碎在我面前。

“青尚,我希望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他調笑聲依舊,聽不出什麼變化。

我只是看,然後費力的回頭。

他還是原地不動。

這些天,第一次,沒有來拉住我。

你,總算,也放手了。

門口蹲守著一匹黑馬。烏亮的,傲慢揚頭。

香無揮手,我安然上馬,他翻身上來坐在我身後。

手扯繩動,一鞭打出,空氣嘶啞做響。

漫天星好,獨少了月亮。

記得曾經月明,我嫁過一個男人,然後新婚變葬禮,荒唐得可笑。

現在又是黑夜,或許老天嫌棄,只命了星辰來給我道聲薄賀。

這樣也好,安安靜靜的,不會擾了思緒。

香無在身後一言不發,猛的伸手過來撫住我的臉,我驚了下,躲開。

“你哭了。”他說。指間在我面前一捻,我清楚的看見有些溼意,忙舉袖擦了擦。

“你哭什麼?”他笑,“既然是自己選的,好賴自己擔著,哭給誰看?”

我不理他。

他卻好象來了興致,沒完沒了的糾纏起來。

“說說,哭什麼,為誰哭?相公若心情好,給你殺了那人出氣。”

“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他笑得有些奇怪,手不安分的摸索過來。

我死死的按住,回頭怒瞪,他滿臉無辜。

“你做什麼?”

“你做什麼?”他笑,瞬間收了去。眼神移移,示意我放開。

“回家前先去個地方。”

“去哪?”

“安成寺。”

“做什麼?”

上香?不可能。他若信佛,那我就是佛祖了。

不出所料。

“殺幾個和尚。”他說得很有一番輕巧。

“為什麼?”

“他們曾經收留過我的仇人。”

仇人——我低頭。是了,懲我說過的,那一家子都是他的仇人,一個個,不得好死。

安成寺外,餘香繚繞。看得出是個佛跡昌盛的地兒。

黑馬不安分的來回跺著蹄,粗重的喘氣。

我回頭看他,他臉色陰暗。

輕舒口氣,他對我道:“留在這,給我燒柱香。”

翻身下馬,紅衣緊裹,腰上似纏了什麼。

一陣風起,他的發微揚,這才發現竟然長得不可思議。

等他漫步進去我悄然下來,緊跟了,想看個清楚。

最近是好奇心起,一發不可收拾,總是惹禍不斷,平白的給自己找不痛快。

穿過走廊,未進殿,先聞聲,一片鬼哭狼嚎,我止步於此。

腳下沉重,似千鈞在身,動彈不得。

想當年殺人,總是一刀斃命,自己圖乾淨利落,也讓那人早死免罪。

今日這人不同,純粹的虐殺。

骨肉分離之聲不絕,悽苦得上天不得入地無門。

至於嗎,人家不過收留了你的仇人。

懲我說得不錯,你果真不是壞人。

抱膝蹲下,我靠著門,聽得有些專注。

一個,兩個,三個……仔細的數,每人至少五刀,刀刀到位,只圖痛快。

不曉得這人笑著殺人是什麼模樣?

只怕他毀了上天給的好皮囊,扭曲作鬼。

終是結束。

“進來。”他安靜的說,我遵從。

墊著腳尖,小心繞開那些班駁的印記。

血色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