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吸了兩下,倒覺得同今晨御醫給聞過的氣味不太相似,只是雖說味道不一樣,可便是那麼兩下,便覺得頭腦瞬間清楚了許多。
又是兩下,握了握拳,倒覺得能自己使得上勁了。
滕我心下大喜,便是對著那小瓷瓶貪婪地吸著氣,只是因了急迫難免被嗆著,連著兩聲清咳後,已是將外屋守夜的錦言驚醒,一口一個“姑娘”的喚著我。
又是一記清咳後,我忙將手中的瓷瓶塞上袖綢,而後小心地放入被衾之中。
錦言掌了燈進屋,緩步走近我,原先似是想要問我身子可有大礙的,只是因了聞到異味,便蹙了眉疑心道,“什麼味?”
她一介奴婢,主子不搭理也是正常的事,我幾聲輕咳後便是側了身子以背衝她,見我沒想理她,錦言倒也識趣,只在我身畔停留片刻,隨後福了福身子便是退了出去。
我回眸瞧一眼門已是掩上,那燭火的亮光逐漸離我遠去,這才敢將手中的東西取出來。
又是輕嗅了一下後,我突然慶幸大姐現如今給的這瓶東西與御醫給的那瓶東西不是同一個味兒,如若不然,按照錦言那般縝密的心思,指不定方才便露了什麼馬腳!
眸光掠過案几上的香爐,突然又是憶起了大姐驚駭的神色,仍是因了好奇,我掀了被衾坐起身來。
那瓶子裡邊裝的也不知是些什麼東西,氣味有些辛辣刺鼻,然而卻是十分好用,便是方才那麼幾下,身子已不如之前那般虛浮無力了,只是,便緊緊陷於上半身而已,雙腿卻依然不能隨著自己的意願活動,將腳放上腳踏時,依然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雖是心急,卻也知道**速則不達的道理,見自己無法下床,便讓腳那麼懸著,雙手現如今已是有了些力氣,我便伸出十指替自己一下下地摁著雙腿。
始終抱著去祁國的心願,始終相信我會站起來,會走著到達阿承身邊的心願,我含著淚,一次次地告訴自己。
如今只是剛剛開始,手指已經靈活了不是,手臂也能抬得起來了不是,慢慢來,總有再站起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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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白日裡,為了不叫人起疑,我依舊無不例外的喝著那碗桂花蜜,夜裡,我便偷偷嗅著大姐給的那個小瓷瓶,一次次地練習著步行。
十日後,我已能自行站起。
十五日後,我已能勉強走出幾步。
二十日後,我已能在無人攙扶的情況下,在床榻同案幾之間走一個來回。
三十日後,我已能在寢屋內來回走動而保證不摔倒。
可是,從躺在床上成為一個廢人到如今四肢能供自己隨意使喚,我卻整整用了一月的時間!
而此時,早已過了我同阿承約定的時日。
推開窗子望著天上那溶溶殘月,也不知是不是因了這幾十日來的委屈,總之突然鼻子泛酸,竟是又要哭出來。
三十個夜晚,為了站起來,為了恢復從前的模樣,我不敢有半分懈怠,可擔心自己練習時叫錦言聽到什麼異響惹她生疑,我便唯有等到夜深人靜的子夜才敢自床榻上爬下來。
原先,腿腳還不利索,我還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腿時,每每站起便又是重重地摔在地上,登時在膝蓋上磕出一大片淤青來,可為了不叫錦言她們生疑,為了讓那淤青摔得有個出處,翌日清晨,待她們進屋伺候時,我便佯裝無力地摔下床,當著她們的面再是摔一次。
如此一來,她們該是信服了,而我,卻也因此落下了大大小小一身傷。
好在,努力同付出終是有回報的,可是,白日服用桂花蜜,夜裡練習,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倘若要徹底恢復,我便要斷了那碗摻了藥的桂花蜜,而要斷了那東西,我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