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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白了,胸口不住起伏,卻仍強忍著沒有呻吟出聲,胤禛看得大是心痛,也不顧忌還有旁人在場,一把握住他的手。

“若是痛了,就抓我的手吧,別忍著……”

胤禩想抽出手來,卻被對方緊緊握住,雙目的灼痛讓他無暇再說什麼,只能下意識抓住那隻手。

半個時辰後,痛楚漸漸退去,他渾身虛脫,癱軟在躺椅上,抵不住疲憊襲來,沉沉睡去。

胤禛的手背被他掐出幾道血痕,卻都沒有吱聲,只拿了毯子蓋在他身上,這才起身找那大夫尋些傷藥來塗。

“舍弟這眼疾,真能治好嗎?”

那大夫正坐在爐子旁邊搖著小扇子看火,胤禛走過去問道。

老人沒有抬頭,只是搖首嘆道:“令弟這傷,不惟獨是舊疾,也是心緒起伏所致,老朽醫得好他的外傷,這能不能痊癒,還得看他自己解了心結沒有。”

胤禛臉色一暗,半晌方道:“有勞大夫費心為舍弟診治,若能痊癒,定有豐酬。”

自胤禩來此求醫,他們一行人便下榻在這藥廬,本已給了不少酬勞,相處這麼多天,老人從他們的行止舉動中,也能看出對方非富即貴,聞言忙道:“醫者父母心,老朽盡力便是。”

胤禛微微點頭,沒有說話,顯得心事重重。

這邊胤禛還在為胤禩的病情而擔憂,那頭張伯行與噶禮之爭,卻正是劍拔弩張之際。

巡撫衙門裡,張伯行埋首案前,奮筆疾書,正起草著本月的第三份摺子。

之前兩份,皆被帝王留中不發,只傳了上諭過來,斥責他與噶禮,讓二人摒棄前嫌,實心辦差,莫辜負皇恩。只是到了如今,他們也斷然不可能和解,莫說噶禮氣焰熏天,不將他這個巡撫放在眼裡,就衝著眼下還在大牢裡的幾名舉子,這個摺子他也非上不可。

噶禮那邊,自然亦是早就看自己不順眼,欲除之而後快。

冷不防門口忽然傳來一聲笑語:“張大人這般忙碌,不遂之客前來叨擾。”

張伯行被打斷思路,正有些惱怒,抬頭一看,卻見是江蘇按察使曹樂友,不由一愣,繼而緩和了臉色。

此時他與噶禮二人爭執愈烈,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這曹樂友雖沒明確表明自己的立場,但他素來官聲不錯,因而張伯行對他並沒有太大的惡感。

“原來是臬臺大人,有失遠迎,怎麼下人也沒通報一聲?”

“後進怎敢讓張大人相迎,他們說張大人正在衙門,下官便自行進來了。”曹樂友笑道,一邊拱手行禮。

“曹大人且稍等請坐,待我寫完這幾筆便可。”

“張大人先忙。”曹樂友點點頭,似也不將這點怠慢放在心上,在廳中踱了幾步,舉目四望,神情甚是悠閒。

張伯行手下未停,轉眼間一份彈劾噶禮的奏章已經完成,他凝目掃了一遍,這才擱筆起身。

“不知曹大人今日來,可有何要事?”

“要事不敢,只是久聞張大人清名,可自上任以來,諸事纏身,竟也未曾私下來拜訪討教過,今日是特來請罪的。”

張伯行暗自皺眉,他與曹樂友素無深交,對方突然上門,也不知有何目的。

“曹大人年少有為,更曾得與廉親王共事,本官不才,何言指教二字?”

曹樂友見對方甚為防備,不由笑道:“近來外頭風言風語,連下官也有所耳聞,所以來告知大人一聲。”

張伯行一怔。“什麼風言風語?”

“都說張大人與噶大人之間,勢成水火,又聽說張大人連續上折,請聖上派欽差前來調查江南科考一案,勢要將噶大人拉下水不可。”

他語中諸多試探,且稱不上友好,張伯行已然沉下臉色。“曹大人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