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一句話就上了天,也因她一句話就落了地。這種在意,讓她措手不及,也讓她冰冷的心湧起了一絲溫暖。
春衫單薄,只著中衣的歐陽元青這麼抱著她,莫尋雁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哭泣時的顫慄,這個傻子,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渾身冰涼。
“別哭了,睡吧。”莫尋雁掙脫他的懷抱,牽著他的手向自己的床榻走去,歐陽元青抽泣著,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欣喜。
兩人在床榻邊坐下,莫尋雁彎腰脫掉兩人的鞋,和他一起鑽進了錦被。
“阿元,以後不要隨便哭鼻子,你是男人,男人是不可以這樣哭的。”莫尋雁側身看著歐陽元青,用絹帕替他擦去一臉的淚,心中低嘆,自己對這個傻子還真是硬不下心來。
“嗯。”歐陽元青眨了眨眼裡,伸手把慕容煥圈在懷裡,唯恐她下一秒改了主意。兩人一同沉沉睡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屋頂上有片瓦被人輕輕移開了一寸,一道身影隱匿在夜色中,從上至下悄然看著這一切,直到屋內兩人都睡了過去,身影才飄然而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第二日早上,客棧,易容成商販的華池敲響了隔壁房門,端著早膳送了進去。
“爺,屬下查過了,對太子殿下動手的應該是皇后的人,屬下懷疑,太子殿下的隱衛裡有奸細。”華池一邊將膳食放在桌上,一邊低聲稟報。
“爺也這麼想。”歐陽英睿面色有些凝重,“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那丫頭的兩個侍衛對她倒是非常忠心,而這丫頭對元青也比爺當初想的要好。問題應該不在她身上。”
說到這裡,歐陽英睿不僅想起這幾日藏於暗中所看到的一切,元青對莫尋雁的在意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而莫尋雁對元青的照顧似乎也和當初他所想的不一樣。
至少,在人後,這丫頭對元青還是那樣好,甚至帶著幾分難得的縱容。當初以為她只是貪圖榮華富貴,特意在人前演戲罷了,如今看來,她倒是真的全心全意在給元青治病。
一想到她替元青擋刀,想到那日樹洞裡渾身是傷的她,歐陽英睿心中有些唏噓。
“爺,若真的是太子殿下的隱衛有問題,我們是否要提醒金雁郡主?”華池抬頭看著歐陽英睿。
“先別驚動他們,再暗中觀察幾日。這丫頭精著呢,說不定已經猜到了。”
“爺,難道郡主真的打算在此長住,不回京城了?”
“或許不是。”歐陽英睿搖搖頭,“沒找到雲山老怪,這丫頭跑來了鄆城,估計皇兄是要她帶著元青遍訪名醫吧。”
“遍訪名醫?”華池一愣,“那豈不是滿天下地亂跑?這還得了?還會有多少暗殺在等著他們?皇上怎麼會如此放心?”
“或許皇兄故意將元青丟擲來,是要引那背後之人現身,抓住其把柄之後,才能將其除去。又或許皇兄還想趁機培養培養這兩人的感情。”
歐陽英睿的手指輕叩著桌面,“只是,這麼做風險確實很大,這麼多年來,皇兄身邊的人恐怕早就混入了別人的手下了吧。元青能否安全,不但要靠皇兄的暗中保護,那丫頭也很重要。”
“只可惜,金雁郡主自己也不會武功,遇到暗殺也是自身難保。”
“不會武功沒關係,只要她頭腦夠用。鄆城這郎中她也見過了,想必過幾日她身上的傷好了之後,她就會帶元青離開。我們再跟上一程看看,若沒有什麼問題,就回西涼山。”
“是,爺。”
正如歐陽英睿所想,莫尋雁在鄆城待的時間不長。某一日,她帶著歐陽元青在街上閒逛,進了一間茶肆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當然,她是帶著歐陽元青又易了容,換了衣衫,從茶肆的後門悄悄離開了。
孤諾和孤希也早就易了容,帶著細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