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替畢瀾撫著胸口，一邊悄悄地抬起眼皮看了看沉著臉的霍斯曄，口中則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聽見問話，畢瀾只是喘著氣，搖了搖手，徑自閉著眼睛，看也不看霍斯曄一眼。霍斯曄見到她這樣，對著一邊的nancy吩咐道：“準備車，送夫人回去！”

nancy也有點擔心畢瀾現在的狀況，聽見霍斯曄的吩咐，立刻應了一句，“是！”就退出辦公室去打電話了。

可畢瀾仍是犟著，使勁的扯了霍斯曄的衣袖，重複道，“霍斯曄，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姓蘇的女人就別想進我霍家的門！”

霍斯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拍了拍她的手，答非所問的淡聲道：“母親，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畢瀾看著他眉宇中的堅定不移，一時失了聲，“你……”

會議室的一場鬧劇，辦公室的一場鬧劇著實讓人心煩，霍斯曄一動不動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一雙闔黑的眸子沉得不像話！

“霍先生，夫人已經送回去了……”nancy走進來，也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音，就怕打擾到他！

聞言，霍斯曄也只是轉了身，往自己的辦公桌邊走去，“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nancy看了一眼他還包裹著紗布的右手，很想提醒一句“該換藥了”，可叫他面前那堆積成山的檔案，還有他臉上那化不開的凝重時，把話又給嚥了回去！

這是一條漫長的路，也許從多年前，他們相遇的那一刻開始，這條路就註定了漫長又艱難……

***

夜幕降臨，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在不遠處閃爍，可醫院裡的這一角仍然安靜得不像話！蘇雨晴喜歡安靜，這是霍斯曄特地安排的！

霍斯曄處理完積累的公事，回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滿身的涼意讓他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才敢坐到她的身邊。

“她今天有沒有好點？”

蔡雅芬是她最好的朋友，有她白天來陪著她，跟她說說話，他至少也是比較放心的。臨近年關，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處理！在其位，謀其政，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丟掉所有的東西，專門陪著她養病……

霍斯曄伸出手碰了碰那沉睡的人兒的額頭，像是不太敢用力，手起得重，落下去的卻很輕，輕到一邊的林嫂看著都覺得心酸！

但，還是照實了回答，“蘇小姐，今天吃了小半碗的粥，按照她平時的口味，煮的鴿子粥，其他的……其他的依然是老樣子！”

林嫂說完又看著霍斯曄，可霍斯曄只是看著蘇雨晴笑了笑，幫她掖了掖被子，從鼻子裡應了一個“嗯！”字，然後道：“林嫂，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來就好了！辛苦你了！”

“霍先生……”

林嫂本來想說不辛苦，可是話到了嘴邊，看到霍斯曄眼睛一刻都不離開蘇雨晴的樣子，又給嚥了回去！白天他要忙著工作，晚上的時候，的確是該留下一點兒時間給他們兩個人自己！

林嫂走了，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屋子裡很靜，靜得能聽見對方的呼吸，霍斯曄一邊給蘇雨晴擦著臉、手，一邊低低的承諾，“晴，對不起！今天又留下你一個人了，但是我答應你，等你醒來，我一定天天陪著你，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對不起……”

霍斯曄低低的說著，幫著蘇雨晴熟練的擦拭身體，所以他壓根就沒有能看到蘇雨晴眼角那落下的兩滴晶瑩的淚珠……

蘇雨晴這一病又是一個星期，身體上的傷基本上已經結痂了，但是傷得深的地方還是得隨時換藥，幸好這是冬天，溫度低，不至於腐化，不然也是一件麻煩事。

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但人還是一樣的不清醒，沒有反應，每天只會做兩件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