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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可問。就聽女人接著說:“其實習慣也就沒什麼了,除了不方便一點,賺錢要另想路子,也不至於要死要活。”

我仍說不出話,我還能說什麼,我以為是事情開始的地方不過是惡作劇信件的第N次中轉站,我以為是始作俑者的兩個人與我的立場其實無甚差別。

“要吃飯,可以請人每天買好了晚上一起送來,早上再把垃圾拿了帶下去,連面都不用見。”

“要隔光最好掛兩層布,貼報紙沒什麼用,光線能怎麼穿還怎麼穿。外面掛紅的,裡面掛黑的,就沒什麼光了,要不喜歡紅的,兩層黑也成。”

“想不引起人注意最好幾個月搬次家,不過搬一次實在太累,我懶的不行,這裡住的又舒服,就不想動。這也好,我們兩個人在傢什麼事也不幹,就這麼天天對著,我看你你看我,開始還說些話,看看書,聽聽CD,後來就什麼都不想幹了。聊天聊的想睡,他晚上起床上幾次廁所我都知道,還有什麼可說的。以前我們總因為相處時間不夠難受,現在因為時間太夠了難受。能有個人說話挺好。

我無力的申辯自己還是考生,要面臨人生不是頭等也是二等的大事高考,我沒有自力更生的本事,養活不了自己,我還在和爸媽一起住,以後還要戀愛,和男朋友定期不幹好事,結婚退休在家養老。我的人生還沒開始,我在學校中煎熬了這麼多年,眼看著就要出頭了,我不能和你們一樣,天天深居淺出在家發呆睡覺過一輩子。”我越說越激動,想把這些天來的恐懼不安一股腦都往那對狗男女的身上砸過去,壓他們半死。

“那是你的問題,沒人有精力幫你。”女人完全將我不看在眼底,最後我就要出門,她側了身子對我說,沒誰願意這麼過,不過這麼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慢慢熬,總有習慣的時候。

在我高一看伊藤的漫畫,愛倫坡的小說時,就一直覺得這世間的事千奇百怪,不但無法用常理解釋,就連妄想用常理給出個前因後果,挑明瞭事態發展,理清了邏輯關係,也是不可能的事。有很多時候,事情就這麼理所當然的發生,莫名其妙的離開,當事者眾只見的到其中的片斷與點滴,然後試圖用邊邊角角解釋整個事件。至少,我認為真實發生的事絕不會讓你有機會了解全部過程,如開端,過渡,高潮,結局一般展現在好奇者面前。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像廢人般被父母養著,並經過醫生的診斷證明患了神經性恐光症,這個病名我以前沒聽說過,以後或許有機會聽說。

在我從18歲過渡到20歲的這段時間,我反覆不停思考自己還能做些什麼,靠什麼養活自己,維持獨立的人格。我還活著,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不管它以什麼方式進行,至少我要由自己為其提供動力。

同時我又覺得很不甘心,這種念頭每過一段時間會定時出現一次,持續時間不長,但強度不小。我現在及其期盼的兩件事,除了賺錢,就希望有人對這個終日緊閉的窗子感到好奇。我不定期在晚上出去露個頭,然後等待。

事過兩年,我才開始明白那天晚上我去找那對夫妻的時候,男人是多麼激動,以至穿了沒幹的襯衣站在門口等待,才明白女人為何說了那麼多話,兩眼發光。

我們每個人都是偷窺者,之後變成暴露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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