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耳的聲音隨著指尖滑動自鋼琴中傳來。

琴不錯。

楚意坐下身, 將椅子稍微後調了些許。

他個子高，儘管對自己很有信心，不過眼下顯然也不能要求太多。

周昀驍站在他身後, 低頭看著他除錯座椅。

楚意剛剛把他給勾過來, 只是想著好歹一起上綜藝，總不能把人丟在一旁冷著。不然到時候節目播了出去, 網上還不知道要罵多麼難聽。

倆人的距離很近。

只要稍微壓低一點聲音, 遠處的人就根本聽不到他們交流了什麼。

楚意將座椅調好。

忽然, 聽到旁邊傳來了低低的一聲：「這個東西我記得。」

這句話像是貼在耳旁，呵著熱氣, 緩慢地吐字而出。

楚意不由愣了一下，有點不適應地偏了視線：「……那邊正拍著呢，你注意一點。」

他低低應了聲：「嗯。」

不過楚意倒是被他這句話給勾起了好奇。

他停下準備開始彈奏的動作, 問：「你還記得什麼？」

身後的氣息凝滯了一瞬。

過了許久, 緩緩的說：「記得……你教我彈它時的樣子。」

那聲音輕輕的, 像是比之前呵在耳邊的熱氣更為細密。

楚意身體微微一僵, 不由自主地叫他：「周昀驍。」

「嗯。」

「你是不是假失憶？」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算了。」楚意不想跟他計較這個，收回了視線, 「當我沒問。」

「沒有。」

他聲音輕輕的：「我就記得這些，全是關於你的。」

楚意呼吸微滯。

他有幾分窘迫地將手收了回來：「別在這兒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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