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幫你放東西。」他有點臉紅,「一會兒意意也陪我下去拿行李,好不好?」
「……噢。」楚意也有點臉紅,「行吧。」
直到這會兒,楚意算是發現了。
怪不得周昀驍這麼喜歡用「噢」這個字代替回答。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這個語氣詞確實好用。
倆人合力把箱子拆開,把東西挪到床上。
弄完這些,才一前一後地下了樓。
曾澤在保姆車上等得直打呵欠。
他忍不住想:該不會昀哥到了意哥那兒,就一頭倒進溫柔鄉睡過去了吧?他們這些小嘍囉就被丟在了樓下,獨自品嘗冷酷寒霜?
你別說,就憑這些日子周昀驍的表現。
曾澤覺得他真能幹出來。
不過這些終究還是曾澤多想了。
在他摸出手機之前,周昀驍的身影出現在了樓道口。
曾澤精神一振,連忙揮手喊:「昀哥!」
周昀驍走到車前,對他說:「把行李取下來給我吧,我這幾天在這裡住,先不去那邊了。」
曾澤:「……啊?」
他揉了揉耳朵。
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嗯???
在看不到的地方,他到底都錯過了些什麼??!
楚意把樓道里的感應燈開啟。
探出半個身子:「要我幫你搬嗎?」
周昀驍飛快轉過頭:「不用。」接著又說,「你在裡面呆著吧,外面冷。」
「行。」
曾澤目瞪狗呆。
彷彿聞到了空氣中戀愛的酸臭味。
他猛吸了下鼻子,爬下車去幫周昀驍搬行李。
倆人將放在後車廂的大箱子拎下來,周昀驍吩咐了他一句,就拎著行李箱跑回了樓下。
遠遠還能看到楚意拿手貼了貼他的臉,把凍紅的地方用手心幫他捂了一陣。
……
就賊酸臭。
所以,這是真複合了?
曾澤咂咂嘴,忍不住對他的動作感到了由衷的敬佩。
什麼叫速度啊!
這才叫速度,真牛逼!
楚意推開門,讓周昀驍把行李搬進屋子裡。
「這邊是你以前睡的。」他開啟燈,有點窘,「你之前留的東西都被我打包寄到你工作室了,你要是想放回來……記得跟曾澤說一下。」
其實周昀驍失憶那天,睡的也是這間房。
但今天境況不同,他是被楚意給留下來的,而不是徘徊在被一腳踹出門、流落街頭的邊緣。心情自然是好得不得了,看這間房也覺得順眼得要命。
他低聲說了聲「好」,臉紅紅的,飛快瞥了楚意一眼。隨後便將行李箱小心推到了角落裡,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楚意在屋子裡乾站著,覺得有點尷尬。
他輕咳一聲,說:「我先去洗漱,你先收拾。要是之後還有什麼問題,直接過來找我就行。」
「……噢。」
見周昀驍答應了。
楚意鬆了口氣,立刻帶上門落荒而逃。
他其實知道自己應該留下來。
或者再不濟,在屋裡站著和周昀驍多閒聊兩句也行。
但不知道為什麼,楚意就是莫名有種新婚夫妻進洞房的尷尬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樣很自然地過渡到閒聊。
甚至稍微用腦子想想,就感覺好像快跑到某種羞於啟齒的進度了。
楚意想不明白。
他以前也沒覺得這種事特別羞恥丟人啊,甚至還很不高興地覺得這人是不是不行。但為什麼這迴繞了一個大彎兒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