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鋪被子的動作一頓,眼皮輕微地跳了一跳。
這都是些什麼有精神問題的變態要求?
見他遲遲不給答覆,周昀驍的聲音頓時垮了下來:「不可以嗎?」
楚意一抖被子,無語道:「……你說呢?」
周昀驍委屈巴巴「哦」了聲,語氣非常難過地說:「那……那意意先睡吧。」
楚意:「…………」
他感覺自己後槽牙癢了。
他異常無語地停下了動作,看了眼擺在床頭上的手機,彷彿能腦補出電話那端周昀驍的表情。
可憐巴巴的,垂著眼,委屈兮兮地看著自己。
眼角還濕漉漉的。
還要朝他拼命地晃動尾巴。
他那反應時常讓楚意想起他小姨家養的那條邊牧。
每次裝作不在意,偏偏還要晃著尾巴、拿眼白瞅著你的巴巴模樣。
實話實說,倒是挺討喜的。
楚意鬱悶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心,找了根充電線把手機連上。
算了,反正付電話費的也不是他。
周昀驍有錢,就讓他自己可勁兒作去吧。
楚意伸手把燈關上:「睡了。」
說完,也懶得管周昀驍聽沒聽到,兀自躺上了床。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話筒對面傳來。
周昀驍愣了愣,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走向。
他湊著酒店昏暗的燈光,隱約間彷彿是楚意躺到了他身側。細碎的衣料摩挲聲響起,床墊凹陷,左臂攀上一片溫熱,有人輕輕靠了過來。
「睡了。」他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不知何時,周昀驍發現自己已經鬼使神差地作了答:「好。」
他怔怔看著床邊空空如也的另一側,微垂下眼睛,伸手關掉了房內僅存的燈光。
一夜無夢。
第二天,楚意是被太陽給曬醒的。
他的臥室朝南,陽光非常充足。雖然現在日照時間短了,卻並不影響採光。他略微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扭頭翻身,這才想起昨晚還有個電話沒掛。
楚意:「……」
他昨晚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了。
楚意表情難看地從床上起來,看著長達8小時的通話計時說不出話。
大約是他這邊兒的動靜吵醒了對面,他聽到一聲有些含混的低沉氣音,像是貼著耳朵,帶了點沙啞的味道:「意意?」
楚意:「……」
他一個激靈,當即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熬了大半晚才睡,剛醒過來的周昀驍:「……」
???
他幹什麼了?!
他茫然地看著還沒來得及聊就被迅速掛掉的電話,玻璃心當即嘩啦嘩啦地碎了一地——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和楚意說上一聲早安!
好委屈!
這種沮喪一直持續到任放和曾澤帶著早餐進屋。
倆人一進來,就發現屋子裡被一種陰鬱的氣氛所包圍了,乍一看還以為進了黴菌培養室。
任放在沙發裡找到快成了蘑菇的周昀驍,滿臉納罕:「昀哥,這是誰昨晚給你氣受了,宋導嗎?」
周昀驍鬱鬱的:「沒有。」
任放:「啊?那怎麼這樣了?」
周昀驍動了動唇,並不想告訴他自己又被楚意給送火葬場裡了。
好難過。
任放咂摸片刻,估計他大機率是被楚意鴿了三天的事情給打擊了。便安慰道:「沒事昀哥,楚先生他也就最多再過三天就來了。再熬熬,很快的哈。」
然而周昀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他滿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