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吐血吧?
笑過,走到軟榻前動作輕柔的將人抱起,輕若無物的重量,惹得他稍稍有些蹙眉,斂眸望向懷裡的人兒,良久,又若無其事的抱著她向床榻走去。
輕輕的將人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睡了上去,趁著她熟睡之際,讓她的頭顱枕在了自己胸前,替她蓋好錦被後,才摟緊了懷裡的人兒,心滿意足的睡去。
這一夜,註定漫長。
御書房內,跳躍的燈火一直持續到天明,安公公擔憂的守在御書房外,卻不敢進去打攪,只能吩咐御廚燉了不少好東西送進去,卻又一次次的被退了出來。
小府之內,皇甫奚緩緩的撫摸著桌上的畫卷,那是一張極為挑戰世俗的男男春宮圖,在煙雨朦朧之中,兩名男子緊緊的貼在一起,粉衣男子欲語還休的風情,黑衣男子冷峻之餘的柔情,讓整幅畫卷毫無違和感,就像他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那般相配。
畫卷不遠處,是另一幅同樣挑戰世俗的男男春宮圖,兩名男子正赤身裸體的糾纏在一起,雌雄莫辨的人兒眼眸半眯,眸光流轉間盡是魅惑,身後的男子有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極為可愛,此刻,他正望著身下的人兒笑著,充滿了勝利的喜悅。
“小哥,你究竟在哪裡?”軟軟糯糯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房門外,自小伺候皇甫奚,後又跟隨他來到小府的小樂子,滿含擔憂的站在站著,卻又不敢擅自闖進去,只能一臉焦急的守候在外面。
位於皇宮不遠處的俗世山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正站在炫彩的琉璃瓦頂端,仰首凝望著被零散星光點綴的天際,山頂的夜風捲起他的衣訣獵獵飛舞,一頭無妝無點的銀髮在半空中畫出最美的半弧,他,就像是那遺世而獨立的仙人,本就不該存於世間,又偏偏在眸光流轉間,劃過唯人的思緒。
“準備得怎樣了?”他的嗓音清冷而空靈,不摻雜絲毫情感,仿若最簡單的陳述,不帶任何語調和情愫。
“回國師,已經準備好了。”大殿前,一襲白衣的男子恭敬的回道。
仰頭望向大殿房頂上的清塵,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國師為何要救那人?”
國師一向不喜世間的,不是嗎?
不然當初也不會拒絕皇上的好意,而執意住上了俗世山,過著近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如今,京城形勢複雜嚴峻,皇上對那人已經動了殺機,國師偏偏選在這時下山,分明是想以一己之力,保住那人。
“她,是我的劫。”一聲輕嘆,讓下方的人愕然的瞪大了雙眼,國師居然嘆氣了?!
“算了,下去吧。”廣袖白衣拂動了一下。
白衣男子就識趣的退了下去,腦子裡還在糾結這國師大人的那句話,‘她是他的劫’,什麼意思?
京城之外,蒼茫的大地如同荒涼的沙漠,廣袤無垠,一眼望不到邊際。
緩緩放亮的天地,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漫天飛舞的鵝毛絮絮飄落,那雪白而純粹的色彩,卻在過早的清晨無人欣賞,那些雪白的精靈悄然來臨,賦予了這個世界另一種美。
鵝毛由稀稀落落逐漸密集起來,有的掛上了樹枝,有的覆蓋了大地,將這片荒涼的世界,漸漸重新換上了新裝。
忽的,猛烈的狂風席捲大地,捲起萬千雪花隨之翻轉飄遠,在即將被潔白覆蓋的大地之上,跳起了一場炫美的華爾茲。
直到風聲漸停,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雪花竟已覆蓋整片大地,在極短的時間內,以它飄然的姿態,將世界都賦予了新的定義。
這場雪,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又彷彿什麼也不是。
遠遠的,有凌亂而急促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像是蒼茫大地最為低沉的怒吼,連帶著大地也為之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