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潤安忙推辭:“郡王太客氣了。”又和他說了皇宮的形勢。想請他進宮幫襯泰寧公主。
安清郡王彷彿一下子長大了似的,道:“理應如此。叔寧還小,讓他留下陪伴母親吧,我這就進宮。”徐潤安便叫家丁護送他去。
徐妙筠早已進了暗室,拐了一個彎便是一個寬敞的房間,四面都是封閉的,貼牆放著好幾張臥榻,除了徐老太太和康王妃外,徐大太太,謝芝蘭,晏靜宜,徐靜含都在,見了徐妙筠也都是劫後重生的喜悅。
待到一家人在正堂坐定,這才互相說起了分開後發生的事情,徐老太太猶可,不過是進了暗室躲避,而徐妙筠和徐潤安那邊則驚險的多,徐老太太幾次蹙眉,十分擔憂。
且不說徐家這邊收拾庭院,安排人守夜巡邏,好好地歇息了,單說東瑜和廉王爺出面安撫京城勳貴便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像唐家謝家這樣的人家還好說,忠遠侯安家頭一個就鬧了起來,端王的謀反計劃裡沒有算上安家,如今安家頂多算端王的舅家或者說安貴妃的孃家,卻不能說他是逆賊,因此廉王一說端王已經伏誅,安家便嚷了起來,要見安貴妃。
安家太夫人當場便哭暈過去,忠遠侯安益全則不顧尊卑拉扯著廉王,質問他端王是誰殺死的,廉王嘴笨,衣裳被撕扯著,狼狽不堪。
還是東瑜命人拉開了安益全,呵斥道:“端王謀反,你們敢說你們不知情?不好好想想如何脫罪,倒賴上了別人,實話告訴你們,端王是被皇上一劍刺死的,如今皇上就在宮裡,你們要他償命就去,沒人攔著。”
安夫人在旁邊撲通一聲跪下了,爭辯道:“世子明察,端王謀反和安家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侯爺糊塗了,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東瑜的臉色這才緩和幾分,原想多說兩句震懾一下安家,可又怕安家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事來,如今最要緊的安撫,聲音又溫和了幾分:“你們放心,皇上是非分明,不會冤枉好人的,宮裡還有安貴妃在,你們只管安心等著,皇上正生氣,若是這個時候撞槍口上去,可怨不得別人了。”
安夫人連連點頭,安太夫人和安益全具說不出話來,倒是她恭恭敬敬把東瑜和廉王送了出去。
廉王這才鬆了口氣,道:“還好東瑜會說話,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
東瑜笑道:“王爺就是太心軟了,且不說安家是過了秋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就是別人家,攤上謀逆的事。誰不躲得遠遠地,安家如此,也是仗著安貴妃跋扈慣了。”
廉王嘆了口氣,似是喃喃自語:“東珍怎麼就這麼糊塗呢,父皇分明是中意他的,為他安排的妥妥當當,只要再等上幾年便成了,他卻沉不住氣,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東瑜裝作沒聽見。心裡卻想,端王如此,一半是被形勢逼得,一半卻是咎由自取,自己作出來的。
他本來就黨同伐異,樹敵不少。如今淪落至此也算是遭到報應了,尤其是,他不該招惹徐家。
徐家是什麼人家?徐義臣又是什麼人?能輕易的被端王打倒?雖然當時東瑜還小,卻聽父親瑞王說過,徐家如同彈簧,你越是彈壓。他越是反彈的厲害。
如今這話應驗了,即便徐義臣死了又怎麼樣?他的清名和忠勇無人不敬佩。康王更是對他尊敬有加,對徐家也十分信任,徐家更是死心塌地的效忠康王。
徐見明死了又如何?這更讓徐見明的兒子奮發圖強,如今的徐景煥如日中天,端王自己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可怕的死敵,也算是弄巧成拙了吧。
都說端王謀反是被沒有兒子的事情逼得,可東瑜卻覺得。沒有子嗣從來不是問題,等到端王繼位。提出過繼一個子嗣立為太子,只要有皇族血統,他那時候已經是皇帝了,大臣們還能拒絕麼?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