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信以為真,用油燈點著了屋裡的燈臺,幫方菡娘倒熱水。
只是轉身倒水的時候,見窗戶半開著,自言自語道:“奇怪,之前明明關了的?”
方菡娘輕咳一聲,看向床上方才李彤花送來的那盒膏藥。
這膏藥,一看外面的雕花裝飾,就知道跟秦婆子之前送來的那盒膏藥是同款。只是這一盒可比秦婆子那小小的一盒要大了不少。
怪不得剛才放手裡壓的挺疼的
茉莉端著水過來,見著那盒膏藥也是“咦”了一聲,“怎麼多出一盒?”
方菡娘也沒解釋。
實際上她也沒辦法解釋。
她自己都沒想過,關係只是一般的李彤花,會深夜來給她送膏藥。
方菡娘右手接過茶水,慢慢喝了起來。
好在茉莉也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她見方菡娘不說話,心知肯定有隱情,她一個丫鬟,也沒必要知道主子的隱情,便沒再問。
“那,大xiao 激e,我幫你放到床上吧。”茉莉從方菡娘床上撿起那盒膏藥,微微擰開一條縫,聞了聞,訝然道,“xiao 激e,這膏藥同之前秦婆子送來的膏藥,味道一模一樣的清香。”
方菡娘心下更確定了,大概這就是跟秦婆子送來的膏藥是同一種。
只是按秦婆子的說法,那一小盒就要二百兩了,李彤花送來的這一盒,少說也有那個的三四倍大,豈不是要好幾百兩?
這出手也太大方了些。
方菡娘心裡一驚,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想法,卻又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
沒準幾百兩銀子,李彤花根本不放在眼裡。
方菡娘這般安慰著自己,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事,待茉莉滅了燈燭退下後,趴在軟枕上,迷迷糊糊的還是睡著了。
是夜,雲城一家不起眼的宅院裡,李彤花踩著牆上的瓦片跳了進來,幾翻幾落,最後進了個小院子。
院子裡有個男人,背身而立。
月光皎潔,男人的身影在月光映照下,彷彿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李彤花單膝跪下:“主子,藥送過去了。按您的吩咐,我沒說是您讓送的。”
男人回身,眉眼漠然,猶如高山積雪。
他淡淡道:“知道了。”
李彤花想問什麼,但主子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她又著實不知道問了以後自己會不會被主子大卸八塊。
算了,好奇害死貓,她還是老老實實當差就行。
李彤花縮了縮脖子,轉身溜了。
翌日清晨,到了換藥的時候,茉莉有些猶豫的看著那盒昨夜突然出現的膏藥:“大xiao 激e,真用這個?”
方菡娘趴在床上的軟枕上,視死如歸的點了點頭。
她倒不是怕那膏藥有問題,實在是,換藥,太疼了
茉莉身邊是方長庚特意找來的醫婆,五六十歲的模樣,因著擅長推拿,被方長庚請來了府裡給方菡娘an 上藥。
醫婆雙袖高高挽起,一見那膏藥,一聞到那味道,就認出來了,“哎呦”了一聲,語氣多了幾分高興:“這膏藥可好的很吶,小姑娘可以少受幾分罪了。”一邊說著,一邊從開啟的膏藥盒裡小心的舀了些,細細的塗抹到方菡孃的背上,一邊笑吟吟道,“看這份量,這**膏藥可不便宜。看來小姑娘很受疼愛啊。”說著話,她手上力,有規律的在方菡娘背上淤青的部位用力又按又揉。
那膏藥一上背,方菡娘就覺得一股清涼沁入肌膚,原本痠痛的後背一下子輕快不少,再加上醫婆有規律的按捏,方菡娘越覺得舒坦了不少。
背上抹完藥,左手手腕也抹了不少,醫婆一邊抹一邊感嘆,“這膏藥效果確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