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剋家人的!當時我就應該把她直接溺死在尿桶裡頭!眼下倒是好了,竟然還敢把她的長輩關起來了!”
老方頭倒是愜意的很,他晃了晃手上的鎏金煙桿,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桿裡頭放置的上好菸絲,閉著眼睛,慢騰騰的吐出了菸圈,別提多享受了——他以前都是用自家卷的劣質土煙,這等好的菸絲,他有點眼力,知道縣裡的那些老太爺們平時都抽不起這種的,眼下他卻可以一直抽一直抽,美得跟昇仙了似的。
老方頭早就打定了主意,等回方家村以後,一定要跟村裡頭那些沒見識的老頭子們好好炫耀一番。
他聽方田氏在那抱怨,也不惱,無所謂道:“關就關唄,在外頭咱們也沒銀子,又沒住處的,出去去哪裡活?”最重要的是,外頭這等菸絲他可是買不起的,出去了誰讓他這麼放開手腳的抽?
方田氏被老方頭氣得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方香玉坐在鏡子前頭,正寶貝似的拿著梳妝檯上放著的一盒胭脂,在那小心翼翼的描唇塗腮。
這等精緻的胭脂,她從來都是用不起的。眼下雖然沒什麼自由,但好歹這胭脂讓她還是挺高興的——方香玉跟老方頭一樣,也有點覺得在這裡頭挺好的。
方田氏看看老伴,再看看女兒,差點被氣得倒仰過去。
也就只有方長應一個,能感同身受的理解方田氏的煩悶。
方長應這幾日,白日夜裡,時時刻刻都惦念著綠鶯那婀娜的身段,柔美的容顏,三魂五魄大概有一半都落到了佳人身上,整日裡魂不守舍的,又因著外頭粗壯婆子守門守得極嚴,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他不能見佳人一面以慰相思,更是難熬的很,坐立難安。
方田氏在那罵罵咧咧抱怨時,方長應是唯一一個附和的。
方長應更是竄作方田氏:“娘,這平國公府也太不把咱們方家看眼裡了。這俗話可是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怎麼說,那阮氏在她們平國公府是什麼大小姐,到了咱們方家,那就是咱們方家的媳婦。娘,你就是那阮氏正兒八經的婆母。就算是不看那幾個小王八蛋的顏面,也要看這層關係啊!怎麼能把我們關到這裡頭!?”
方田氏覺得兒子說到了自己的心坎裡去,大力點著頭,吊三角眼裡閃著光,憤憤不平道:“就是!我兒說得對極了!”
方長應再接再厲,繼續竄作方田氏:“娘,要我說,你就該大鬧特鬧!你看那平國公老夫人尊貴吧?您想想,您可是她女兒的婆母,跟她是同一輩的!她可是您的親家!不管怎麼說,您這個堂堂平國公府的親家竟然落到被人關起來的地步,那都是說不過去的!這平國公府一定不敢讓這事鬧大了!依我看,您還不如直接豁出去,把這事徹底鬧大了,到時候即便是鬧到皇帝那兒,這也是咱家佔著理!——到時候平國公府理虧,還不是任咱們拿捏?什麼銀子屋子,那都不在話下。”方長應頓了頓,看了看南邊,那兒是方家村的方向,“——到時候,就連江哥兒的功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方田氏大大的動了心,瞥向小兒子:“那你倒說說看,我該怎麼豁出去鬧?”
方長應大喜,悄悄的附到方田氏耳朵上,把計劃一說。
方田氏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糾結,但想想眼下的境地,她骨子裡頭的貪婪又佔了上風,咬牙忍著點了點頭。
……
“綠鶯姐姐,老夫人近來一切可好?”安如意笑吟吟的拉著綠鶯的手。
她有段時日沒來平國公府了,倒不是她不想來,實在是自打前些日子方菡娘放了狠話以後,她遞帖子十次有九次被拒,極為難得進來。
雖說平國公府為著安二夫人的顏面,沒有跟淮水伯府撕破臉,但那也跟斷絕了關係沒什麼兩樣了。
畢竟,安如意當時可是在瑞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