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方面,鼎身圖案為周公旦祭天圖,一側還有二十四個字的銘文,全圖三十多個人物活靈活現,其中以周公旦和幼年的成王刻畫的最為傳神,周公旦跪伏九層高臺之上,虔心祭天,成王跪在他身側和周公旦一樣的動作,腦袋卻稍稍偏側觀望周公旦,不知是在模仿周公旦呢還是在窺視著什麼,很是耐人尋味,高臺之下管叔蔡叔互相交頭接耳,不知在議論什麼,管叔一手指向高臺,神情甚是猥瑣。
在九層高臺上的人物空白處描以朵朵雲紋,使得人物如同生存在飄渺虛幻的世界裡,更添韻味。
孔丘立馬就被岑鼎的精美畫面所俘虜,全身心的觀看起來,對於時間流逝全然不覺,還是手下士卒實在看不下去,猛推他一把才幡然醒悟。
沒有車輪在鼎下借力,十五個勇健計程車卒居然抬不走岑鼎,看著紋絲不動的岑鼎和快要背過氣去計程車卒們,魯國百姓不覺轟笑起來。
抬都抬不起,當然不可能把岑鼎放到別的車上,孔丘大喊一聲:“我來。”
排開士卒們,孔丘伸出右手手託到鼎下,左手抓住鼎耳,吭哧一聲吐氣,原本就精壯彪悍的臂膀又粗大了一圈,達到了一個極其駭人聽聞的地步,條條青筋盤繞在赤紅的臂膀之上,彷佛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
孔丘大喝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太陽穴上面板不停跳動震顫,兩腳鞋尖已經沉入地面半寸許,那個看起來不可撼動的岑鼎,竟然被孔丘奮力託舉起來。
刺啦一聲,孔丘的雙腳鞋面裂開,崩裂成碎布條,木底也被踩斷成幾截,腳趾頭已經露在外面。
孔丘索性赤腳而行,舉著岑鼎回身大步而走,路人見狀,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孔丘一個失手,這個巨型保齡球就會滾進人群裡,到那時,只怕不止壓倒十個瓶了。
孔丘所到之處頓時成為一片白地,百姓哪怕是被擠得掉進冬日的河水裡也不願靠近孔丘,連本來應該搭把手計程車卒們此刻也躲得遠遠的。孔丘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個寸餘深,一尺長的大腳印,一路往城外土臺蔓延過去。
杜營陡然看見孔丘露出如此神勇的一面不禁有些不敢相信,暗歎真是能者無所不能啊,這小子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去,靠送煤氣罐都能送出個百萬富翁來。
終於,萬眾矚目的孔丘扛著岑鼎爬上了三層高臺,身體一傾,側著身把岑鼎穩穩的放在了土臺中心。
孔丘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幾近虛脫,扛著岑鼎爬高臺果然不是人做的,他都懷疑剛剛自己是怎麼上來的。
在場旁觀的數萬人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場外觀看良久的齊國使者和魯昭公看到如此一幕,同時默然無語,連寒暄的客氣話都忘了說,紛紛盤算著魯國有了如此勇士對兩個實力的影響。
這還是個諸侯之間堂堂正正作戰的年代,士卒們堅信跟著最出色的勇士便能獲得最終勝利。
雖然此時的戰爭已經有了謀略的影子,但是那都不是常規的,九成的戰役決定性的東西還是在於雙方實力對比。
孔丘的這一手更勝於給魯國增添一萬大軍,對齊國形成了一定的威懾力,使得齊景公以後對魯國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齊國使者本來這次送還魯國國寶只是一個方面,他還同時帶有三名齊國著名的勇士,想要窺探魯國的實力,這三人雖然不及田開疆,古冶子三兄弟那麼妖孽,但也是齊國屈指可數的人才了,平日裡以勇力自負,但是他們看見赤足舉鼎的孔丘,一個個全都面如土色,呆若木雞,丟盡了齊國顏面。
魯昭公卻高興的彷彿撿到金子一般,此刻在他眼裡,高臺上可不光是岑鼎一件國寶,還有一件活生生的鎮國之寶立在岑鼎旁邊,想到這裡,魯昭公嘴都合不攏。
解決了意外,儀式照常進行,滿臉堆笑的魯昭公和皮笑肉不笑的齊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