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是剛剛出門臨時換的衣服,襯衫上沒沾味,但靠近了,他身上的那股酒意和煙味怎麼都跑不掉。
夜風肆意闖入,撩起她的長髮掃過他的臉。
薄棲更加往旁邊偏了偏頭,閉上眼,薄唇微微張著,已然呼吸不暢,“之之,你做什麼……”
嗓音喑啞,字字艱澀擠出。
鹿之綾鬆開他,在他腿邊的地毯上坐下來,有些悶悶地看著茶几上的海棠酥。
半晌,她回頭看他,“你最近是有很煩心的事嗎?”
為什麼要抽那麼多煙,喝那麼多酒?
“……”
薄棲還沒緩過來,低眸看她一眼,沒有回答。
“是來了江南才煩嗎?是因為我要談戀愛才煩嗎?”
鹿之綾單刀直入地問道,眉頭輕微蹙著。
聽不得談戀愛三個字一點。
薄棲瞬間冷靜,在沙發上坐正,伸手開啟海棠酥的袋子,淡淡地道,“沒有,我說了,之之覺得開心的事都可以去做。”
“……”
“要是簡騰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給你解決。”他又道。
鹿之綾仰起臉直勾勾地盯著他,“哥哥,撒謊的人吞刀片。”
“……”
薄棲拿海棠酥的手頓了頓,低眸看向她,目光晦暗難辨。
良他,他勾唇笑了笑,輕描淡寫的,“沒事,哥哥不怕疼。”
“……”
那就是真撒謊了。
鹿之綾心情酸澀地看著他,薄棲似是無動於衷,拿起一塊海棠酥慢慢吃著。
電視上播放著無聊的電視劇,聲音嘈雜。
夜風沁涼,全灌進客廳。
鹿之綾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一雙眼盯著不知道在演什麼的電視,好一會兒,她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因為我談戀愛而不高興。”
薄棲垂眸看她,盯著她發心的小漩,沒有作聲。
“反正我拒絕簡騰哥了。”
她小聲地道。
聞言,薄棲的眼狠狠一震,“你說什麼?”
“我今晚約簡騰哥出來,告訴他,不和他談戀愛了,他很難過,我傷害到他了。”
鹿之綾道,其實她心情也不太好,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局面弄成這樣,弄得薄棲不高興,簡騰哥也不高興。
“為什麼?”
他問,聲音低啞到極致。
“因為你聽到我要談戀愛不開心啊,我以為你會開心的。”
她低聲說道,還有些委屈。
她以為他會比她爸爸、伯伯他們好,不會一棒子打死她對談戀愛的慾望,沒想到他是沒打死,但比爸爸他們的態度還嚇人,直接就不怎麼理她了。
他之前來江南都是住家裡,現在都住上酒店了。
薄棲聽著她的聲音,身體往前傾,低眸定定地看著挨著他腿的女孩,想看清楚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他的聲音又啞又澀,“就因為我不開心,你就不談了?那簡騰的不開心呢?他不是最好麼?”
她不管了麼?
還說……
鹿之綾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聲音越來越小,“那怎麼辦,人總是會偏心的。”
人總是會偏心的。
薄棲盯著她的側臉,心臟像是被她的手揉了一把,很疼,但他又隱秘地盼望著能一直疼下去。
原因無它,只是希望她的手能握著不鬆手。
“那要是我一直不開心呢?”他又追問。
“那我就一直不談唄。”
鹿之綾有些無奈地說道,又有些不甘心,於是轉頭看他,“我談個你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