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應了一聲,飛快地跑開了,書易自己起身穿了衣袍,一開門,一陣刺骨的冷風捲進室內,吹散了些許炭火氣。幾個丫鬟端著熱水進來,伺候他洗漱,一個看著像大丫鬟的少女端了衣袍出來,替書易整理了衣衫。
王妃小劉氏闖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娘娘,小不忍則亂大謀。”一邊的紅雨立刻勸道,心裡卻不屑極了,就算跟在老爺身後學了點心性本事,每每到了關鍵時候總要出么蛾子。
劉雁菱深吸了一口氣,揚起笑容上前來,款款行禮。
“妾身見過王爺。”
書易抬眸看了她一眼,現在已經出了孝,她的打扮倒是越來越隆重了,正在整衣衫的丫鬟立刻鬆手,蹲下向劉雁菱行禮。
劉雁菱見書易朝她一點頭,有看那丫鬟像是個明白人,很是識相,心裡舒坦了幾分,上前主動道:“讓妾身來伺候王爺著裝吧。”
“不必了,”書易避開她伸來的手,自己扣上前襟,說:“你自己也不是很方便的樣子。”
劉雁菱看著身上繁複的華服,頓時臉紅成一片,女兒家天性就愛打扮,好不容易出了孝,積攢了三年的衣裳當然要拿出來好好穿一穿,也正好想在他面前博個入眼,不料惹了他不快,如此想著,劉雁菱揮開幾個丫鬟,慢慢地靠過去,輕聲說道:“那讓妾身伺候王爺用膳吧。”
或許是她的尾音吊得有些高,書易輕輕一皺眉,覺得脖子後生了些雞皮疙瘩,連忙退開幾步,一整臉色道:“用膳本王也能自己來。”原本就因為她無端闖進來而覺得有些不快,此時更覺得心胸不暢,捂著胸口咳了兩下。
“王爺……”劉雁菱覺得十分委屈,出了孝這麼久兩人都沒圓房,她如何能不著急。
書易忍無可忍,說道:“沒見本王身子正不舒服的時候麼,你腦子在想什麼胡七八糟的,正經事不做,你是正妃不是姨娘!”
這兩句話說得重了,劉雁菱不但連一陣青一陣白,眼淚更是在眼眶裡打轉,隨即看到房裡還有別人,頓時覺得羞愧萬分,腳一跺,連招呼都不打便跑了出去,外頭候著的紅雨等人手忙腳亂地跟上去勸慰了。
書易覺得頓時安靜了,拿起桌上的一碗杏仁茶,突然覺得輕鬆不少,看著蹲跪在地上的丫鬟,不禁問她:“這早膳是你準備的?”
“回王爺,是奴婢見王爺有些肺燥,便吩咐廚房準備了,是奴婢家鄉的方法,可以止咳。”那丫鬟倒是眉眼不抬,回答得中規中矩。
“你叫什麼名字?”書易呷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錯。
“奴婢聆恩。”丫鬟的頭更低了,確實是當年鏡樓從東域帶回來的小丫鬟聆恩,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與一年前比起來變了許多。
書易一頓,看著她的髮色,果然有些異族人的特徵,“你好像是……”
聆恩接話道:“奴婢正是寄住在蘇大人家中的,當年被父親送來的。”
“你是那個……”給鏡樓送信的小丫鬟,書易想了起來,她原來也是和她有瓜葛的人,苦笑一下,說:“起來說話吧,以後不要總稱自己是奴婢,本王不喜歡聽,對了,你怎麼進了王府?”
聆恩站起來,因為蹲得有些久,腿有些發麻,“聆恩是蘇大人舉薦給總管,從小伺候慣了人,齊總管瞧我手腳利落,便留了下來,前些天玉麻姐姐告了假,就派我來伺候王爺。”
前些天?書易好像是是記得玉麻跟自己告了假,於是點點頭,說:“以後行禮也別這麼實誠,我看著不習慣。”
聆恩一笑,長平王把日常的跪禮改為蹲禮像是抬高了下人的身份,可她蹲到現在來看,蹲禮可並不比跪禮輕鬆。
書易開始用餐,聆恩並沒有插手,靜靜地站在一邊,書易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