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在體育局工作嗎?你現在的學歷很不錯了,回去活動一下,拿個指標應該沒問題。”
這個話題文浩記得在一年多以前,他和龔程曾經聊過,那個時候他半個字都聽不去,面對龔程只有拒絕、拒絕和拒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再聊卻沒那麼煩躁了。
文浩想了想,說:“這些事業單位每年的指標有限,有時候幾年都沒有一個正式指標,我不強求非得體育局,但是如果可以,還是希望儘量是一個公務員的工作。”
“嗯,關鍵是穩定。”龔程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問他,“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是可以幫忙的,你知道,這不是多麻煩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你只要能夠過的好一點,我就很開心了。”
文浩的表情有些尷尬。他可以和暴怒的龔程對打,可以冷臉面對前一刻的龔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在封閉的空間裡,面對沒穿上衣,前一刻還和自己“打鬧”的龔程,他總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要是突然翻臉,似乎有些神經病。
龔程看懂了文浩的不樂意,然後笑了笑:“我過兩天有比賽,說不定要回國,有些工作不是今天說了明天就可以安排進去,總是要講點規矩,你要是樂意,就和我說說,我去打聲招呼,等你讀完回國,正好就有位置留給你。你不用急著拒絕我,人活著總有些人情往來,有人幫一把,你就能少奮鬥很多年,況且是好單位的公務員,就算不是我,你也得找別人幫忙,何必呢,不是誰都有那個能量做到,而且做的還這麼輕鬆。你找個人費老勁兒的把你送進去了,你得欠人一輩子的情,我就是一個招呼的事情,也不費勁,到時候你回國了,或者這兩天也行,請我吃頓飯,情就當還了。我保證不會再拿這個說事,你也不需要老記在心裡,但凡想到了你就告訴自己,龔程不過就說了兩句話,能廢多大勁兒,他為小爺我辦事是他的福氣!”
文浩本來前面聽著還有些話想說,但是龔程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所有的言語就消失了。
他有點想笑。
他知道龔程是故意了把話說的玩笑,就是為了讓他放下心裡的包袱。然而這種話從龔程嘴巴里說出來,本身就有些不可思議了,讓人覺得囧囧的,還有些無言以對。
龔程說完就看著文浩,想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其實他今天做這些,說這些,都只有一個目的,為了保證文浩畢業後會回國。無論在哪裡發展,哪怕是新疆、西藏都無所謂,總之是在國內,他要去找文浩也方便。
出國留學後,就留在美國的人太多了,甚至文浩還可以申請特殊人才移民,一旦文浩在美國定居,他面對的就是國家和國家的間隔。距離遠了,心也就遠了,跟自己需要的結果自然也就遠了。或許這樣分開,很多年後,如今強烈的感情自然而然的消失了,見不到人也不會覺得難受,甚至隔著一個地球都無所謂。
可是現在他接受不了,只要想著以後都見不到文浩,文浩又和什麼胡爾海爾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憤怒的不行,在一切不該的事情發生以前,他必須要為自己做點什麼,努力的改變現狀,哪怕一點點,都好。
文浩被龔程的轉變驚呆,完全忽略了男人背後的目的,他愣了好一會的神,才說:“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不行我也不會強求,中國那麼大,沒辦法留在北京,我可以去上海和廣州,我有還算不錯的學歷,還算輝煌的檔案,總歸餓不死自己。就不用勞煩你了。”
拒絕還是本能,但是語氣卻輕緩了很多,看著龔程的目光裡也少了一開始的敵視。客氣是相對的,你和我吵我也只會比你的音量更大,你和我動手我也不會束手就擒,爭執就在這樣過程裡升溫,直至最後再也無法調和。然而今天的龔程語氣平緩,言語中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