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西空來去如風,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行蹤。
綰綰站在原地抬起小手,夏之淮俯身和她擊掌,笑著說道:“我就說,這個辦法肯定行。”
綰綰立刻揚起笑臉,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道:“哥哥,聰明!”
機靈的幼崽,已經懂得適時誇獎一下大人。
哥哥已經被生活磋磨得很慘了,她還是仁慈一點點吧。
樸魚舟把計劃和另一邊的幾個道長說過後,又帶著一個光頭的大和尚,和一個大概四十來歲的道士走了過來。
“小道友,這位是西陵寺的玄通大師,這位是S市道門協會的會長戰豐城。”
綰綰抱著夏之淮的腿,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琉璃般澄澈,蓬鬆的頭髮因為夏之淮糟糕的手藝顯得隨性不羈,風把她的頭髮吹到臉上,她下意識用小胖手去勾,越發憨態可掬。
聽著樸魚舟介紹,她不太懂什麼情況。
不過她是個有禮貌的崽崽,聽完介紹好,認認真真問好,又重新抱住夏之淮的大腿。
“小道友,戰會長與玄通大師,想和那位黃先生一起進去看看。”
樸魚舟言下之意,是想讓綰綰做箇中間人,跟黃西空說一聲帶著兩人,也好互相照應。
但他面對綰綰那雙純淨的眼睛,又有點說不出口。
綰綰思路此刻又卡殼,慢了半拍。
反倒是夏之淮參透了樸魚舟言外之意,大手壓了壓綰綰腦袋,只說道:“黃西空的事情,我和綰綰做不了他的主。再則,他是千年厲鬼,你們是道門和佛門的大師,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他不對你們下手已經是恪守本分……”
樸魚舟掌心出汗,在心底無奈嘆氣:“懂了懂了,見諒。”
夏之淮知道這非樸魚舟本意,應該是那位戰會長的意思。
歸一觀也不過是道門中的一家道觀,樸魚舟夾在這中間委實難做人。
一直襬著和藹模樣的戰豐城聞言,笑著說道:“夏先生與那隻厲鬼關係倒是不錯。”
夏之淮眼皮跳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含糊過去:“我不是玄門中人,與他也就見過幾面。”
所以,關係不錯……不存在的!
夏之淮有注意到,戰豐城的目光時不時會掃過綰綰。
他對別人的視線一向敏感,那種審視與打量的眼神,彷彿在衡量一個物品,令他非常不喜歡。
眼下他並不想與戰豐城寒暄,只想找機會離遠點兒。
綰綰覺得他們之間談話奇奇怪怪的。
對面那個會長她也不怎麼喜歡,所以老老實實靠在夏之淮腿上打著哈欠,渾水摸魚。
早上被叫起來太早,她現在好睏的。
夏之淮低頭看著腿部掛件困頓地眯著眼睛,立刻找了個藉口避開戰豐城:“綰綰早上起來太早,這會兒困了,我帶她去一邊休息一會兒。”
戰豐城抬手:“夏先生自便。”
……
看著夏之淮抱著小孩兒離開,戰豐城臉上笑容淡了幾分,目光落在樸魚舟身上:“那小孩兒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看著也不太像,感覺與普通的孩子沒什麼區別。”
樸魚舟想送他一對白眼,戰豐城是真的沒眼光。
他現在也萬分懷念龍象韜,那傢伙簡直太聰明瞭,知道戰豐城這次負責指揮,直接以前段時間受傷請了假,根本沒有到場。
不過戰豐城畢竟是個會長,樸魚舟還是要給他三分顏面,依舊溫和地笑著:“綰綰小道友是個很有靈氣的孩子,天生就適合入我道門。”
“你對那孩子評價太高了。”
戰豐城覺得樸魚舟還是在誇大其詞。
“而且我覺得這樓裡應該並無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