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是第二日午時,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四下裡的擺設很簡潔但很實用,讓她回想起武俠劇裡的那些客棧的佈置。
想起搭救自己的恩人,不知他是否還在附近,她費力地爬下床,想去找他當面致謝。低頭髮現自己身上已換上了一套嶄新的碎花長裙,裙邊折摺疊疊,極有層次,衣領處繡著精緻的玉蘭花,十分雅緻,料子看起來也很名貴,跟宮中服飾用的料子在同一個檔次上,想來價格一定不菲。轉眼瞥見桌子上有一塊輕而薄的純白絲帕墊在茶壺底下,北宮青好奇地走過去察看,卻見絲帕中央有點點褐色的茶漬,或許是絲帕的主人用來擦拭茶水後隨手丟棄的。絲帕的一角赫然繡著兩個繁體字,北宮青能認得出來,輕聲念道:“端木。”
將絲帕小心地收入懷中,她直覺絲帕的主人定是個心思細膩之人,第一次莫名地對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產生好感。不知他是否還在附近?
北宮青正想出門尋他,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似乎有許多人往這邊走來。
“你們店裡有沒有陌生的女子住進來?大概十四五歲年紀,容貌長得十分美。”
“回稟官爺,西廂房那邊倒是有個十分貌美的姑娘,昨天被一男一女帶進來,還發著高燒昏迷,到現在還沒醒呢。”
“還不快前面帶路。”
北宮青聽著外面的對話,嚇得不輕,他們要找的可不就是她嗎?想不到北宮墨仍是對她窮追不捨,似乎有不抓到她誓不罷休的意思。
她連忙想辦法逃脫,開啟窗戶往下望,發現她所處的位置是二樓,底下是一條臨街的小巷。若是跳窗的話,極有可能會傷到腿腳,到時候別說逃離追捕,就是要逃出這條狹長的小巷也很困難,但又不能坐以待斃。心思飛轉間,她果斷地扯下一塊衣裙將它掛在窗欞上偶有凸起的木刺上,將窗戶大咧咧地敞開,製造出一副倉皇跳窗後的假象。在房門被撞開的那一瞬間,北宮青利落地滾進床底,心跳快得跟機關槍橫掃一般,她使勁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不讓它們發出任何聲息。
“將軍,快看!她跳窗逃了。”一名士兵發現了窗欞上的衣料,立刻回報,想來任何人看到此情景都會跟他一樣的反應。
“還愣著做什麼?快追!”那為首的將軍竟是第一個帶頭直接從視窗跳了下去,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地跟著往下跳。
待腳步聲都走遠,北宮青才長舒了一口氣,幸虧自己機靈,要不然以他們這麼拼命的追法,她怕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不再多想,她馬不停蹄地跑出客棧,隨便挑了個方向就沒命似地瘋跑,方才她隱約聽到客棧夥計在背後叫喊官兵的聲音,就知道自己的行蹤已暴露。她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只能慌不擇路地瞎跑,到最後實在跑不動了,停在一家成衣店門前粗喘著氣歇息。
回頭見幾個士兵正往這邊追來,她忍不住在心裡大叫“天亡我也”,轉頭看成衣店裡面有位白衣公子正在挑選衣服,櫃檯上堆了一堆小山似的男裝。她眼前突然閃過“金蟬脫殼”四個字,忙不迭地往店裡頭衝,撞開那白衣男子,她隨手拿過一件衣裳就往身上披。
掌櫃十分詫異地望著她,沒見過有人一進門就隨手拿著衣服往身上披的,更何況還是供東家挑選的衣裳,不過看她一身高貴的氣質和穿著,身份定然不俗,應不是來搗亂的,熱情招呼道:“這位姑娘,這是男裝,女裝請到那頭挑。”
“無所謂,我看這件挺好。”北宮青只埋頭穿著衣服,隨口應了句,沒注意到旁邊的白衣公子正一臉興味地打量著她。
餘光瞟見那幾名士兵已到了門口,她的心一下子又揪起來,無意間瞥到旁邊白衣公子手裡正把玩著一個狐狸面具,她想也不想地就奪過來戴在自己臉上。注意到有兩名士兵走進店來,其中一人的視線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