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好不容易站穩身子,漲紅著臉,指著她怒斥道:“你、你不要臉。”
北宮青無所謂地聳聳肩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的臉長在身上,不想要也不行。”
“你、你……”紀晴完全被她氣炸了,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北宮青無辜地眨眨眼道:“我什麼?我好得很啊。”心裡卻在暗笑,想跟我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紀晴無計可施,轉而奔向端木俊,挽著他的手,梨花帶雨地哭道:“俊哥哥,她欺負我,你幫我教訓她。”
“唉,如此經受不住打擊,怎麼做他的女人?你俊哥哥需要的是能與他並肩作戰,跟他一起實現抱負,陪他馳騁江山,笑看天下的女人,可不是像你這樣動不動就拿他當擋箭牌,只會給他添煩增亂的女人。阿俊,你說是不是?”北宮青故意想氣她,也繞到端木俊另一邊,挽著他的手撒嬌。
端木俊眼神一閃,她竟然洞悉他的抱負,她竟然懂他?是啊,正如她所說,他需要的是一個能與他一起馳騁江山、笑看天下的女人,她的智謀、她的堅毅、她的才華,這些日子以來,他都陸陸續續地看在眼裡。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符合這些條件,也許這世上再不會有比她更適合的女人。
從她第一次坐在樹梢上唱著不知名的歌曲,他的心有過那麼一絲的顫動,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硬是狠著心將她丟出了王府。第二次在楓林中跟她談條件,她梨花帶雨的楚楚容顏,讓他莫名地心悸,情不自禁地吻了她。這一次,雖是有目的地親近她,可是在吻她的過程中,他竟有些沉溺和陶醉。若是能將她留在身邊,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回頭望了眼弟弟黯然失色的痛楚眼神,她如今怕已是弟弟心中深愛的女人,他真的要奪走弟弟在意的女人嗎?
記憶的某個深處,在那冰天雪地的千年寒潭,他曾經違心地坐視著自己的另一個弟弟一點一點沒入寒潭之中,他的呼救聲和他沒入潭水中那一刻震驚和憤恨的眼神,多少個夜晚如夢魘般一直纏繞著他。
那個曾經與他形影不離、同榻而眠、對酒當歌的白衣少年,那個與他志同道合、心心相息、引為知己的弟弟,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若是他們不是生在皇家,他們一定會是最好的兄弟,再沒有人比那個人更懂自己,也再沒有人比自己更懂那個人。只可惜,權力的誘惑太大,一山不容二虎,那個人在父皇心裡佔了太大的份量,他完全沒有把握勝他。
在那個人陷入漩渦的一剎那,他的腦中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他不能救他。他用計騙取了那人手上的紫色姬蓮,眼睜睜地看著他沉入潭底,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底升起一絲悔意,可是很快又被權力的誘惑給征服了。
這些年來,多多少少的,他把自己對那個人的愧疚轉移到端木傑身上,他用盡一切力量來守護這個弟弟,想彌補自己心裡的愧疚。當年他為了得到兵權,實現自己的抱負,已經犧牲了一個弟弟,他再不能失去另一個弟弟。
“俊哥哥,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我不能幫你,可是我爹爹可以幫你,你會娶我的是不是?”紀晴仍是不罷休地纏著他哭鬧,她不相信他會這麼冷漠無情。
端木俊板下臉,厲聲喝道:“別鬧了,本王最煩女人哭哭啼啼的。”
紀晴心頭一驚,嚇得止住了哭聲,狠狠地瞪了北宮青一眼,傷心地轉身跑掉。
北宮青被她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呼喝她的人又不是她,轉頭笑盈盈地仰頭說道:“阿俊,你留在這裡吃晚飯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端木俊淡淡地吐了兩個字。
北宮青懷疑地甩了甩頭,還以為他會拒絕呢,開心地叫道:“真的?你真的答應了?端木傑,你快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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