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之前玄生所說的話,群豪這才心中恍然,看來玄苦前番受傷極重,以至於以其高深的武功修為。休養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徹底康復。
“師父?”蕭峰輕呼失聲。
玄生怒道:“蕭峰,你怎麼還有臉管玄苦師兄叫師父?師兄他就是被你這個孽徒一掌震傷了心脈,再也使不了武功,這下你可滿意了?”
群豪譁然,怪不得玄苦這麼長時間傷都還沒好呢,原來是傷損了心脈,那乃是人體經脈中最為重要的一處。稍受損傷便會危及性命,即便僥倖不死,以後也別想再進行什麼運動量大的活動,一個習武之人卻不能劇烈運動,那豈不是相當於廢掉了一身武功麼?
這時就見玄苦擺了擺手,道:“師弟,咱們都誤會了,我也是今日方知。傷我的原來不是峰兒,而是這位蕭老施主。”
玄生大吃一驚:“什麼?是他?”
蕭遠山大笑道:“不錯,是我,玄苦大和尚,你的功力著實不淺啊,中了我一掌居然還能不死,不愧是少林寺玄字輩裡有名的高手!”
蕭峰這時方始恍然。為什麼玄苦大師那晚見到他之時,竟然如此錯愕,而在場的其他僧人又為什麼力證是他出手打傷的玄苦,任他如何辯駁也不相信。他原以為是有人故意栽贓冤枉他。卻哪裡想得真正行兇的,竟是個和他容貌相似、血肉相連之人?
少林群僧當即齊聲誦經:“阿彌陀佛!”
聲音十分悲憤,雖然一時未有人上前向蕭遠山挑戰,但群僧在這唸佛聲中所含的沉痛之情,顯然已包含了極大決心,決不能與他善罷干休。畢竟玄苦雖然未死,但武功盡廢,對於一個武林高手來說,卻比死還要難受。
少林眾僧心中均想:“原來是這蕭遠山所為,過去的確是錯怪了蕭峰,但他們父子同體,是老子作的惡,怪在了兒子頭上,倒也沒什麼不該。”
蕭峰只覺心頭一酸,說道:“玄苦大師親授孩兒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間,孩子得有今日,全蒙恩師栽培……”
蕭遠山道:“這些南朝武人陰險奸詐,哪有什麼好東西?玄苦他雖然傳你武功,卻不告訴你真實身世,那是什麼道理?”
說到這裡,蕭遠山“嘿嘿”冷笑兩聲,接著說道:“殺我愛妻、奪我獨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幫幫主,有少林派高手,他們只想永遠遮瞞這樁血腥罪過,讓孩兒你變作了漢人,叫你拜大仇人為師,繼大仇人為丐幫的幫主,為他們奮勇出力,拼死拼活,可到頭來怎樣?還不是把你這個幫主逼退出幫?可見他們南朝武人都是陰險狡詐、忘恩負義之輩,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殺麼?”
“阿彌陀佛,蕭老施主,佛祖有云,人生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蕭老施主如果一味被仇恨矇蔽心眼,只怕他日也難得福報,唯有放下才能得真正之解脫。”
“福報?嘿嘿……”蕭遠山一陣的冷笑,說道:“玄苦大和尚,自三十年前我家破人亡、跳崖不死之日起,我這一生除報仇之外就再無他念,也不去求什麼福報,只要能夠報得血仇,死後就算下十八層地獄我又有何懼?”
說到此處,蕭遠山驟然轉頭喝道:“葉二孃,且慢!”
原來趁著蕭遠山與玄苦說話之機,葉二孃扶著虛竹就想要離開,沒想到蕭遠山雖然與旁人說話,卻一直分神關注著她,一見她要走,立時出聲喝住。
只聽蕭遠山說道:“葉二孃,跟你生下這孩子的人是誰,你若不說,我可要說出來了。我在少林寺中隱伏三十年,什麼事能逃得過我的眼去?你們在紫雲洞中相會,他叫喬婆婆來給你接生,種種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要我一五一十的當眾說出來麼?”
葉二孃猛然轉身過來,向蕭遠山奔近幾步,跪倒在地,說道:“蕭老英雄,請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