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后與恭貴人進了大殿,瞭解了情況,太后率先對郝貴人問道,“哀家聽魏常在之意,便是你與劉答應合謀,先害烏雅常在小產,後命綠意咒魘慧妃嫁禍劉答應,是也不是?”
“不是!臣妾是無辜的!”郝貴人條件反射的否認,她猶豫著,最終道,“臣妾之所以接近劉答應……是因為有人把一張紙條遞給了臣妾。那上面寫著劉答應有了身孕,有人要害她和——烏雅常在。”郝貴人有些難堪的頓了頓,“那上面寫的言之鑿鑿,臣妾不敢全信但也是心中生疑……這才去親近劉答應的。花朝那天也是臣妾早有準備,才剛好接住了劉答應的。”
郝貴人說到此處帶著哭腔向太后申冤,“臣妾是真的不知道是誰害了烏雅常在,那巫蠱偶人……臣妾也是毫不知情啊!”
“那紙條呢?可還在你手中?”雍正緊鎖著眉問。
“這……”郝貴人唯唯諾諾道,“臣妾生怕這東西有古怪……看完便燒了……”
聽到這裡,黛玉盯著魏常在自郝貴人說起‘紙條’二字時便不對勁的臉色,徒然有了個極為大膽的設想。
“魏氏!”黛玉嚴厲的拔高了一個聲調,心裡越來越虛的魏常在不妨黛玉突然點到她,身影當即便是一抖。黛玉極有氣勢,逼問道,“你究竟是因何來揭發郝貴人?!還不快從實招來?”見魏常在張口欲辯的模樣,黛玉接著道,“你先前的說辭滿是漏洞,再不說實話,這欺君之罪、妄生是非的罪名看你是否擔的起。”
黛玉的語氣不容置疑,魏常在本就心裡有鬼,此時再不敢拿喬張口胡言,如竹水倒豆子般道,“臣妾……臣妾原見郝貴人和劉答應在梅林裡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心裡便存了疑……後來便出了烏雅常在這檔子事。再然後,也有個不認識的小太監傳給臣妾一個紙條,說是郝貴人行巫蠱術,臣妾原也怕是什麼圈套……可後來臣妾見綠意的行跡確實可疑,這才……”
原來如此,雍正冷笑道,“這背後傳給你二人紙條的人倒是手段高明的很,你二人可還認得出那個小太監?”
郝貴人便最先搖了搖頭,“那小太監的衣著不過是最普通的打掃太監,臣妾又只是匆匆一瞥……”
雍正也沒指望真能從那小太監身上找到突破口,便聽太后道,“如此,郝貴人和魏常在遭人利用也是心懷它意的緣故,而劉答應——”太后看著楚楚可憐的劉氏,“綠意的供詞前後顛倒恐不可信,但劉氏在烏雅常在一事上也不能說是全無懷疑。”
“郝貴人知情不具牽扯巫蠱一事,而魏常在惡意生事,劉答應看在懷有身孕的份上倒可網開一面。”太后對雍正暗示道,“事有收束,若再查下去也只是徒使後宮震盪人心浮動罷了。”
“不可!”劉答應見太后大有尋替死鬼大事化了的意圖,頓時忍不住出言駁斥。她的準備還在後招,她確信已經將稍許資訊洩露給了太后的人,——卻不想太后是改變主意了。
事到如今,見殿內一眾人都盯著自己,劉答應也只好硬著頭皮道,“此人城府頗深,借巫蠱之事攪亂後宮——此次雖是針對后妃,但若是不查出其幕後主使,但有下次——為著皇上安全所想,嬪妾求皇上嚴查到底!”
劉氏說這番話時的表情,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只是一個單純擔憂皇帝安危的妃嬪的模樣。
“且……”劉氏飛快的瞟了眼面色不佳的太后,“春盈曾是皇后娘娘賜給恭貴人的宮人,若真是如此,臣妾只怕那賊人圖謀不小。”
劉氏故意模糊了說法,春盈說到底最初是皇后的人,那圖謀不小的人是誰?自然是皇后。
只一句話,便把和皇后都有關係的太后兩人放置在了一個極為尷尬的位置上。而薛寶釵更不用說是暗地裡直接參與到這次事件中的。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