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歡對官場只是一知半解,如今聽霍玉這麼一說,不由後怕:“那,那可是說什麼都不能走了。我說呢,為什麼大管家這麼急著讓您走,指不準這當中有太太的手筆,在老爺耳邊吹個枕邊風什麼的。”
霍玉聽到最後一句話,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個大管家找你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有沒有說郭老爺說了什麼?”
賈歡仔細回憶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他只是說老爺要您立刻離開。”
“不對啊,這太不對了。”霍玉滿腦子都是疑惑,不停反覆著這兩句話。
一旁的賈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怕打擾霍玉的思考。
“那就對了,”霍玉突然眼睛一亮,抬頭說道,“算我大膽一把,要我走是郭夫人的意思!郭老爺恐怕連這件事都不太清楚。”
賈歡大驚:“雖然太太在郭府一手遮天,但大事上還是老爺發話。讓您走可是一件大事,老爺怎麼會補知道呢?”
“正是因為這是一件大事,所以她才有機會做手腳。”霍玉細細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沒道理。郭家二少爺半夜闖入哥哥的院子裡,結果不小心落水了。他的小廝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乾脆不會水,只是站在一旁幹愣著,最後還是我跳下去把他給救上來的。如果真要論起來,我還是郭家二少爺的救命恩人,哪裡有急巴巴把救命恩人‘請’出去的?”
賈歡這會兒也有些琢磨出不對勁了,可還是不太相信,問道:“會不會是太太在老爺跟前胡編亂造,把二少爺落水的事情推到您頭上?”
霍玉撇撇嘴,說道:“他要是不半夜闖進來,怎麼會落水?郭老爺最要面子,知道自己二兒子居然半夜在大兒子的院子裡落水,第一件事居然不是責罰那位二少爺,反而怪我衝撞了他?我和他是平輩,哪裡來衝撞這一說?”
賈歡先前是被郭府大管家帶來的訊息給急壞了,壓根沒去深究,只想著怎麼護住霍玉,免得他真的被“請”出去。如今聽霍玉這麼一說,他是真覺得這件事大大得不對勁了。
“我猜,郭老爺知道了二兒子落水的事情,但是什麼時候落的水卻不知道,甚至在哪裡落水也不知道。”霍玉繼續道,“郭夫人是今天一早把人接走的,完全可以說是今天一大早不小心落的水。對啊!賈歡,快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今天是不是有郎中來給二少爺看病!”
“我這就去。”
“等等!”霍玉叫住賈歡,“一個時辰不夠哥哥回來的,我們必須要想個法子留下來。有了!我裝病!”
賈歡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呸。”
霍玉被他這舉動給嚇到了:“你這是做什麼?”
賈歡忙解釋道:“少爺說了,您身體不好,平日裡這些觸黴頭的話我們都不能說。而且啊,我爹和我說過,這人啊——尤其是小孩和老人——說生病裝病什麼的,要是讓路過的孤魂野鬼碰巧聽見了,是會來奪身體的。”
霍玉雖說是讀了幾年書,平時也遵循著子不語怪力亂神的道理,但他畢竟從小成長在土匪寨子裡,時常聽那些土匪講半真半假的鬼故事長大。如今霍玉聽了賈歡這話,不免有些後怕。
賈歡見霍玉的神情,便知道他被嚇住了,又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笑著安慰道:“霍少爺放心,我這麼一拍啊,就算有鬼,也知道我們說的是假話,也就不會來纏著您了。不過,裝病真的有用麼?那大管家的手段很是狠辣,光是裝病恐怕還是攔不住他。”
“本來就沒打算攔住他,”霍玉自有辦法,說道,“等會兒你先派人去打聽打聽,如果郎中在府裡,就去找郭老爺。見到了他,你就說我昨日為了救人,被冰冷的池水浸了太久,寒氣入體。雖然晚上已經請了郎中,也喝了藥,但到了早間聽到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