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能現在這邊待一段時間了。”陳阿牛看向斜對面簡陋的灶臺,又說,“不過好在這裡有糧食和肉乾,還有傷藥。”
郭湛安一進屋就發現那灶臺上擺著的肉乾,以及鍋裡頭剩餘的稀粥,他看了眼陳阿牛左腿上的繃帶,問道:“你來的時候,屋裡有人住過的痕跡麼?”
他這一說話,立刻提醒了陳昇他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陳昇不由尷尬,搓著手對郭湛安說:“郭大人,實在是對不住,我當時是真的走投無路,這才錯怪了你。”
郭湛安不甚在意:“誤會解開了就好。”
他感覺到霍玉在自己身後用力扯了扯他的手臂,踮著腳尖似是想要站出來給自己鳴不平。郭湛安遞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陳擷浩也在一旁打圓場:“是啊,是啊,陳昇,你錯怪了郭大人,回頭可要給郭大人賠禮道歉。阿牛,大人問你話呢,你進來的時候,這裡頭有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陳阿牛之前並沒見過郭湛安,只是頭一天從陳昇那聽說了此人的大名,他不由膽怯起來,戰戰兢兢地說:“並、並沒有。灶臺上空的,床上也沒有人躺過的痕跡。哦,不過灶臺旁邊的木柴是新撿回來沒幾天的。”
陳擷浩疑惑地看著郭湛安:“大人,這有什麼不對麼?”
郭湛安鬆開眉頭,笑著說:“沒有什麼,只是擔心也有人像陳阿牛一樣,不小心掉下來,暫時住在這。”
陳擷浩擺擺手說:“大人不必擔心,從不歸山南面進去的只有這條路。縣裡的人除非是像陳阿牛這不要命的,要不然沒人會在冬天進不歸山。至於外鄉人,要進不歸山的話,必然是要途經桐花縣,否則就要繞好大一圈才行。”
郭湛安又問:“不歸山的冬天有什麼危險?”
陳擷浩壓低聲音回答說:“聽說這不歸山裡頭啊,冬天的時候雪鬼會出來。”
“雪鬼?”
陳擷浩神色凝重地點頭說:“這可是我親眼看見的,七年前,有一個晚上,下著大雪,有三四個渾身長滿白毛的怪人從不歸山裡出來,他們五官扭曲,雙目血紅,見到人就撲上來咬。那時候,我們縣裡好幾個人都被這些怪人抓進不歸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時候的縣令帶著衙役進不歸山救人,結果回來的時候都受了傷,還有一個衙役死在了不歸山裡。縣令說,那些是不歸山中死去的生靈所化成的雪鬼,一旦到了冬天就會出來找人索命。再後來,縣令請了一個老道士,在不歸山前設下陣法,阻止雪鬼從不歸山裡出來,但我們冬天的時候,也不能進不歸山。”
郭湛安嗤笑一聲:“無稽之談,你們也信?”
陳擷浩搖搖頭:“本來是不信的,可是後來有人不信邪,冬天進了不歸山,結果一直沒出來。等第二年開春,別人進去了才發現他半顆頭顱。”
郭湛安有自己的猜測,他並不打算與陳擷浩等人講,於是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快點離開吧。麻煩兩位把旁邊的擔架拿過來,把陳阿牛抬出去。”
等眾人走到滾落的地方,上頭的人已經把繩子拿過來了。沒有那麼長的繩子,領頭的獵人乾脆把幾條繩子依次打結,綁在一起,把底下的人一個個拉上去。
陳阿牛左腿受傷,但好在上面人足夠多,他只需要把繩子纏在腰間,倒在雪坡上,雙手在雪堆裡來回擺動,第一個上去了。
陳擷浩和陳昇原本想請郭湛安第二個上去,結果郭湛安直接把繩子綁在霍玉腰間,自己則是第三個上去。
人既然已經找到了,領頭的獵人一手卡住喉嚨,發出幾聲鳥鳴般的聲音,便招呼著眾人趕緊離開不歸山。
此時已過子時,但冬日的桐花縣依舊陷入沉睡當中,漆黑一片。
霍玉出來後,看到前面站著的孫老,原本興奮的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