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公本該在庸城安享晚年,卻被我捲進了這戰場之中,還請殿下多多照拂。”
“你放心,”李紹鈞答應道,“邵老將軍帶著六千精兵在荒山拼命護我的恩情,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兩位都安心吧,”邵方哈哈大笑道,“這次進京,說不定是陛下為了獎勵我,又體貼我年事已高,賞賜我個宅子珠寶什麼的。我一把年紀了,你們可別這麼嚴肅,是要嚇壞我麼。”
這時候,阿鑫在外敲敲門,得到應允之後快步進來,提醒道:“殿下,邵老將軍,郭大人,時辰差不多了。”
李紹鈞率先起身:“也罷,湛安,我回京之後,你多多小心。”
“是,恭送殿下。”郭湛安見李紹鈞有意要走,便走到李紹鈞身後。
邵方此時也起身了,跟郭湛安一起跟在李紹鈞之後,其他隨從則跟在他們三人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郭府大門走去。
“湛安,”趁著李紹鈞已經上了馬車,郭湛安攙扶著自己上後面一輛馬車的機會,邵方小聲說道,“你那個義弟,到底是什麼來歷,他的父母是誰,姓甚名甚,籍貫又在何處?他的側臉像極了我認識的一位故人,我第一眼見了,還以為是那位故人來了。你說,天底下,會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麼?”
郭湛安心中一驚,他不知道邵方有沒有問過霍玉這些問題,也不知道霍玉是怎麼回答的。他只能趁著低頭的機會深呼吸一口,勉強穩住聲線,抬頭說道:“不知是哪位故人?伯公可否替我引薦,我好帶著霍玉前去拜訪,說不定幾代人前還是親戚。”
邵方苦笑著搖頭:“故人早已西去,你怕是見不到了。罷了,大約是我多心了吧,天下之大,有一兩個長相相似的人也不奇怪。湛安,伴君如伴虎,秦王此次回京,十有*就是太子了,你雖然是他的伴讀,但也要多加小心一些。倒不是說秦王會對你不利,只是上位者也有難處,你以後說話要小心些。”
郭湛安明白,邵方這並不是趁機挑撥離間,而是真心在關心自己,以他這幾十年來在戰場和官場上積攢下來的經驗提醒他。
郭湛安十分感激,小聲回答道:“伯公放心,我都記下了。”
邵方這才放心:“若是我運氣好,那我們就京城見吧!”說著,他拍了拍郭湛安的肩膀,彎著腰進了馬車裡。
等郭湛安重新回到郭府,剛才只有一開始拜見了李紹鈞和邵方便回書房的霍玉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哥哥,殿下和邵老將軍現在來找你,是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什麼,不過是要回京了,臨走前來看看我而已,順便商討了一下局勢。”郭湛安為了不讓霍玉擔心,便刻意只是說了個大概,又問道:“玉兒,你在想什麼呢?一張臉都能擠出苦汁來了。”
“我是在擔心邵老將軍啊,”霍玉如實回答道,“邵老將軍這次是為了秦王,不得不帶著六千精兵救援。可哥哥不是說過,皇帝特地把庸城賜給邵老將軍,其實是給邵家上了一個巨大的桎梏,除非邵家丟了爵位,成為平頭老百姓,或者絕後,否則一輩子都別想離開庸城。現在邵老將軍離開了庸城,救的就算是秦王,是皇帝的親子,按照皇帝的脾氣,邵老將軍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這一番分析讓郭湛安對霍玉大為改觀:“原本以為你只是有了長進,沒想到長進了這麼多,倒是我小瞧你了。你說說,這皇帝的脾氣是怎麼樣的?”
霍玉忙擺手道:“哥哥,隔牆有耳。”
“怕了?”郭湛安伸手在霍玉鼻子上颳了一下,“剛剛侃侃而談的時候可是忘了隔牆有耳了?”
霍玉說道:“我是擔心邵老將軍,他人這麼好,又上了年紀,讓他從西北一路奔波到京城,實在是難為他了。”
郭湛安想起邵方馬車前說的那一番話,便問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