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步伐穩健,背影堅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決然的氣息...
身後仰躺在地上的時海山,水霧模糊了雙目。
“顧大師...你...多謝!”千言萬語,匯成兩個字‘多謝’。
他實在太感動了,一想到之前三番兩次對顧風的擠兌,心中沈騰起羞愧。
平心而論,顧風沒有針對他,反而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
“謝謝...”時海山心中不斷呢喃。
顧風站在唸河水畔,沒有一絲絲猶豫,也沒有一絲絲躊躇。
他踏出一腳,輕點念河水面,腳尖剛觸碰到靜謐的念河水,嗖的一下縮了回來。
在那千分之一呼吸間,他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明的痛楚。
宛如有千百把利刃,在瘋狂切割著他的靈魂;又似有一個佈滿倒刺的磨盤,在極速摩擦著他的魂海......
那種痛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連帶著全身上下的細胞、神經,都在瘋狂顫抖,好似在極寒世界遭受赤炎的炙烤,又如一邊衝刺,一邊有人狂捏蛋蛋...
“啊!!!”
“嗷————”
詭異氣息,在眾人心頭縈繞,顧風不斷地嘗試,口中嗷嚎聲不絕......
他慘叫聲極具特色,猶如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也像玉米粒堵住轟隆的公雞,令人產生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與他先前展現出來的決然、堅毅,反差感極其強烈。
嗷——啊——嗷——
顧風的嚎叫,響徹整條念河,身後眾人一臉懵逼,就連那些岸上的念奴,也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妙玉等人面頰微紅,顧風的表現,讓她們感到丟臉。
時間一晃,十分之一炷香過去,顧風不斷重複打溼腳尖的動作,一點進展都沒有。
楚幽幻眼皮直跳,黑著臉一把將顧風拽回。
“鬼叫什麼,太難聽了。”
目光的間隙,偏見面色古怪的眾人,顧風感覺臉頰發燙,弱弱道:“真的很痛,那種難以忍受的痛。”
為了緩解尷尬,他還乾笑了兩聲:“事實證明,天賦高低與忍耐力沒有直接聯絡...”
“顧老大,你也太遜了,剛才我整個身子跳入念河之中,還堅持了二分之一呼吸呢,慘叫也沒有你這般淒涼。”阿飛憨笑道。
“呵呵,你應該是被毆打習慣了,對痛楚產生了些許免疫力,而我向來都揍人,鮮有被暴揍的情況,對痛感敏感些,也情有可原。”
此言一出,眾人莞爾。
不得不說,顧風的解釋,還真踏馬的有道理,挑不出一點毛病。
“唉——,算了,老夫當年,曾想過進入念河,將自己的身軀找回來,嘗試了一下,最終放棄了,比你也好不到哪去。”時海山苦笑道。
“聽到了嗎,比你好不到哪去,說明還是比你好,哪像你一樣,鬼叫鬼叫的。”妙玉輕聲吐槽。
顧風尷尬的撓撓頭,心中有些鬱悶。
他自問意志力還行,就算比不了那些面對十大酷刑都面不改色之輩,但一般人水平還是有的。
可問題是,他一沾染念河之水,便忍不住嗷嚎。
這是發自靈魂的慘叫,哪怕鋼牙咬碎,嘴巴堵住,也無法避免。
“看來你的意志,還得多加磨鍊啊!”狐妖妖嬉笑道。
“也太不行了,當年我中了你的‘乾坤子母奴印’,也沒有像你這般不堪。”龍燻兒鄙視道。
“燻兒,我敢保證,沾染念河的痛楚,絕對超過了‘乾坤子母奴印’!”顧風認真道。
“我不信!”
話落,龍燻兒來到念河畔,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