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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然老師幹嘛閒著沒事請學生吃飯?就算她的境遇激起他的同情心,也沒必要特意叫她到他的專屬辦公室吃飯吧?那不就像是大野狼笑著要小紅帕儘快趕到祖母家,好讓它吃她一樣嗎?

說起來也是自己活該,誰教她根本兒就不相信老師找她來只是單純的請她吃飯而已,才會多此一舉在用餐中途問他找她來幹嘛,結果反而害她不幸正中紅心,悲慘的一腳踩進陷阱裡,還差點為此失去食慾。

她當然知道以目前的情況,最好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免得越陷越深,但她的肚幾早已餓得頻頻發出抗議聲,他請的午餐她也才吃了幾口,沒道理就這麼白白浪費,何況手中的飯盒是一家知名餐廳最豪華的外帶簡餐,於是她決定──要走人也得等她吃完飯。

“為什麼?”童淨暄終於出聲,問向仍笑得優雅迷人的男人。

她敢肯定他會突然向她求婚絕對不是在與她開玩笑,即使這個外國老師總是在他俊美的面孔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但她一眼就看透掩藏在他眼底的那份精明狡黠。無論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一定會有原因與動機,他不是那種會浪費時間去開一些既無味又沒啥營養的玩笑的人。

她也十分確定,他會突然向她求婚絕對和他對她“一見鍾情”或“情難自禁”、“情有獨鍾”這些與其說是浪漫、倒不如說是不切實際的理由沾不上半點邊,講求實際的她不相信有人會無聊到把這些童話故事搬到現實舞臺來演。

何況從他授課以來,他們之間曾經交談過的話題就只有課業及教學方面的事情,比起其它喜歡圍著他說話的學生,她與他的交談機率算起來是當仁不讓的敬陪末座,倒數第一名。如果他能從談論文法或欠缺幾份講義中對她產生戀情,那還真可以列入世界七大不可思議之謎。

既然求婚的理由與愛情無關,自然就應該與現實條件有關。

但說起她這個人,不但沒錢沒地位,更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甚至連個性也缺少了一般少女應有的溫婉矜持及纖細善感。她唯一的優點只有記憶力與解析能力特別好,聰明加上認真努力,即使在這所全國升學率最高的女校,她仍能連續三年穩坐學年成績第一名的寶座。

另外這點不知能否算是優點,由於家庭環境的緣故,她較同年齡少女來得早熟且務實,對她而言,風花雪月絕不比柴米油鹽來得有用。因而,她也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看上一個女人的腦袋勝於她的容貌,如果再加上這個女人的個性和她一樣既不溫柔又不可愛的話,那更是什麼都甭說了。

於是在愛情與現實兩者皆不成立的情況下,推演而出的結論是,事情一定比表面上看起來的更加麻煩,說不定是她在某年某月某日招惹上了什麼麻煩而不自知,現在只是報應找上門來罷了。

當然,這些想法也許是因為從小她就對外國人有莫名的厭惡感而衍生出來的偏見,但倒黴的感覺仍舊像非洲斑點鬣狗環伺湯姆森瞪羚般在她周身揮之不去,跟他看著她的眼神一樣,都讓她忍不住想灑符水驅兇散惡。

尚狄洛特一直在觀察童淨暄的表情,打從遠渡重洋來臺灣找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歡預測她的反應,原本只是因為發現她非常單純率直,心裡想到什麼就會直接表現在臉上,這讓他覺得十分在趣。

但她對事情的反應卻往往出乎他意料之外,好比他怎麼也料想不到她對他的求婚竟然會感到無奈與麻煩,她的與眾不同激起了他的挑戰本能,讓他更加想探索她的想法。

而且,在蒙特拉法瑟,假若他向任何一個女人求婚,得到的響應一定是興奮激動不已,笑得花枝亂顫並迫不及待給他肯定的答覆。

就算在臺灣這個島國,面對他突兀的求婚,一般女性若不是驚訝莫名,臉紅似晚霞,腦袋卻一片空白﹔就是會認為他在開玩笑,卻仍然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