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總算能夠稍稍放鬆一下心情,不必再被他弄得心情起起伏伏。真是,他這個人真的有虐待傾向,幸好她心臟夠強,否則像剛才那樣被他誘惑又被他驚嚇的情況,她的心臟得承受一會兒血液溫度高升,一會兒因受驚而凍結緊縮的悲慘虐待,簡直就像心臟在做高空彈跳一樣,心臟要不強一點,她肯定會折壽。
“我相信你願意與我結婚一定有一個實際層面的因素,但我一直不明白,你對我這個人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樣的看法呢?”
她明白自己問了個有點危險的問題,但如果不問清楚,在他自己願意講出來之前,她肯定又會經歷更多次像剛才那樣的驚險鏡頭,因此她認為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再則,以她對尚狄洛特的瞭解,他應該不會無聊到在同一段時間中再次重複已經做過、然後宣告暫時停止的行為,因為那樣做根本毫無意義,而他是那種不屑去做無意義事情的人。
“你以為呢?”他有些漫不經心的應道,邊毫無預警的伸出手滑過她的腰,從她身後轉開門把。
她光是驚訝於他的碰觸而全身瞬間緊繃起來,接著背部緊靠著的門板又冷不防地向後開啟,就像躲過了第一支箭卻又立刻射來第二支箭那般令人措手不及,她一個重心不穩,身體向後倒去……
他及時摟住她的腰,穩穩的以雙手接住了她。
她微仰著身體,視線因受驚嚇而定在天花板的瑰麗圖案上頭,身體卻是整個被他擁在懷中,不過這般親密的姿勢只維持了一、兩秒,待她站穩後他就放開了她,還紳士的退後半步。
她的臉頰急速降溫,冷凝著一雙眼瞪他。
他回她個迷人的笑,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笑容裡有一抹捉弄得逞後的愉悅開懷。
“要談話就進房裡談吧!”他從容不迫的掠過她進到她房裡。
她氣得牙癢癢的,瞪視著他的背部,恨不得手上立刻變出一塊石頭向他砸去。今晚月黑風高,正是適合殺人毀屍、不留證據的絕佳時機,她恨恨的想著。是有點偏激了,但她就是這麼氣他。
他走到桌邊落座,優雅的交疊雙腿,一手輕鬆地擺在腿上,另一手則放在桌上,閒適的支肘以食指背輕抵著下頜,臉上仍揚著迷人的笑,像量過角度般精準的以正面面對著她,而那一整個畫面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用畫筆畫出來似的散發著完美的尊貴優雅氣勢。
但她不為所動,腳步也是動都沒動,仍站在門邊冷冷的看向他。
而他什麼也沒再說,只是目不轉睛、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看著她。
一個眼神冰冷,一個則剛好相反,兩人就在不協調的氛圍中對望著。
她為什麼這麼氣他呢?驀地,她想到這個問題。在不久之前,就算再怎麼氣他也不曾有過這般鬱悶煩躁的感覺,更何況這又不是他第一次捉弄她,為什座現在她會這般生氣呢?
毋需花費太多時間思考,幾乎在想到問題的下一秒,她就已經緊緊皺起眉頭,因為問題的答案太容易,也太明顯了──她現在對他的感覺已經不同以往了。
再一個更好的問題是,那現在對他的感覺是什麼呢?她眉頭攢得更緊。
糟糕了。她想。
視線焦點移回安坐在桌邊的男人,童淨暄發自心底感到極度無奈的嘆了口氣,走進房裡,將門關上。
在桌前站定,她看他一眼,坐下,雙手在桌上交握,隔著一張小圓桌的距離與他對望,像在整理自己的心思與情緒般沉默著。沒多久,她又略感煩躁的以手指敲了敲桌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裡顯得更加刺耳。
而對於她一臉沉重的模樣,他卻像是完全不當一回事似的,仍然以閒適優雅的態度面對著她。只有因微笑而略顯迷離的眼瞳中閃著一縷難測的亮光,然而她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