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沈欽趕人,「真把我當司機呢。」
「沒把你當司機。」池遇糾正說,「我是正經白嫖的。」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都學會跟沈欽開玩笑了。
這在rf其他隊員的眼裡好像是一件很驚恐的事情,但池遇已經漸漸習以為常了。
果然,沈欽也沒惱,只是摘了下墨鏡,略微仰頭瞥了他,一如既往的高冷,狹長的眼尾微微壓著,像是威脅一般,眸光慢慢地朝著他的方向傾了過來,剛好看見了池遇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頓時繃不住臉了。
池遇怔怔地欣賞完了這難得一見的笑臉,才意識到沈欽在笑的是自己。
「小哥哥,你和你朋友是明星嗎?簽的是哪家公司?」池遇沒走兩步,就被兩個女生攔了下來,「你們的顏值都太高了吧,你朋友走得太快了,可以找你要簽名與合照嗎?」
「我不是。」池遇禮貌地拒絕了路人的請求,「過於看重我了,抱歉。」
他在兩個女生惋惜的目光中離開了。
池秋行還沒有回來,他家房子的二樓卻有燈光,池遇記得,自己今天和哥哥出門的時候,明明關掉了室內所有的燈。
進賊了?
池遇:「……」
是他爸回國了。
池研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個人都有點意外。
池遇:「爸……」
「門口的花盆……」池研東開口。
「那天被我不小心踹了,摔得差不多了,哥給扔了。」池遇說,「你要是介意,我就賠你一個。」
他見池研東的機會不多,在電話裡語氣會硬些,當面仍然是客客氣氣,像是在對待陌生人。
「不用……」池研東愣了一下,「那是你媽媽和我結婚那年買的。」
池遇牽著嘴角笑了下。
人都跑了,懷念個破花盆嗎。
「你快高考了嗎?」他爸問。
「嗯,還有幾個月,快了。」池遇這會兒就是打算回房間刷刷題的。
他們父子之間的交流太少了,僅有的溫情畫面都因為時效早已淡去,留下的只是帶著禮貌的疏離。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考了雅思?」他爸爸又問,「多少分?」
池遇的確是考了,他那幾周覺得高考的英語卷子寫起來沒什麼意思,恰好班裡幾個同學組團考,他也跟著報了名。
「85分,考著玩的,口語差了點。」他如實說了,「沒什麼意思。」
他小時候在國外住過一年,學琴的那陣子也經常跑國外,這些考試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
池研東好像也只是沒話找話,從旅行箱裡給他翻出了一盒歌帝梵巧克力:「我記得你以前喜歡這個。」
「……謝謝。」池遇接過包裝漂亮的小禮盒,路過池秋行的房間時,把禮盒放在了他哥的電腦桌邊。
[遇]:[照片],爸給你帶的。
[aki]:放著,我喜歡。
池研東的回國沒激起多少水花,池遇沒多久就從池秋行那裡瞭解到,他爸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個市電視臺的新春節目,過年的時候,還是他和他哥兩個人在家裡自在地混。
家裡的春聯是池遇自己寫的,圓圓胖胖的字型堆疊在一起,有種嬌憨的可愛,他還特地拍了張照片給沈欽「欣賞」。
[遇]:好玩嗎?
[sare]:醜。
[遇]:我&¥……jpg
[sare]:我也要一個。
[遇]:?
[遇]:明年撕下來給你。
[sare]:我是不配拿個新的嗎?
[遇]:撇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