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被杖責的危險前來通報。況且來人說願意用他們四十六人命作證。
聞言,只聽見風聲,軍師覺得忐忑,卻依然低頭斂目,眼前的人有著敏銳的觀察力,他不敢過多的流露出真實的想法,文頤文將軍在這個文家軍裡就是一個神話,短短几年由一個小教頭,毫無身份背景成為如今獨當一面,馳騁天下,威震四方的將軍。註定不會是一般人。
沉思半響,頭上響起了他的聲音“把朱四帶進軍營來好好盤問一番,就在我的營帳,讓副將親自盤問。”丟下這樣一句話,文頤讓其餘的人下去巡邏,扭頭回了營帳。
朱朱被兩個面無表情的鐵甲士兵一左一右領進了營帳,裡面除了那個被稱為軍師的人,還有一個青年將軍,年紀在三十左右,濃眉大眼,虎背熊腰,完全附和武夫的形象,一雙眼睛盯著朱朱,並不是朱朱想的那種不怒而威,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的人。
“你就是朱四?”渾厚如鼓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朱朱連忙收回點點頭“好大的膽子,竟敢謊報軍情。”
“將軍明鑑,草民說得句句屬實,今夜真有夜襲,草民若有半句戲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朱朱信誓旦旦,她信的是綠豆,心裡卻忍不住動搖,綠豆啊,千萬別出什麼亂子啊要是出了什麼事,做鬼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你。
“放心,就算騙小鬼也不會騙你,豬豬啊,你死了我也不好過,我怎麼捨得讓你紅顏薄命。”綠豆趴在朱朱肩上假惺惺的抹淚。
朱朱無語,直接丟了一個白眼過去,卻不敢太大動作,白眼看起來變成了死魚眼,綠豆見了,笑得在朱朱肩上打滾。
就它那得瑟樣,要不是顧著有人,她早就不放過它了,暗暗癟了癟嘴,直接無視。
“哼就你一條命能夠抵得過罪行嗎?”朱朱覺得好像輕微了一點,在這民如草芥的時代,人命確實不算什麼,可她卻很愛惜,因此絕不謊報軍情。
“草民自知人命言微,賠上的也不是草民一條人命,還有營帳外四十五條人命…”以及一條鼠命。頭髮被狠狠揪了一把,朱朱當做沒感覺,繼續道“以及唐家一族的榮譽,不敢有半句戲言,將軍若不放心,大可派人察看,過了今晚將軍就明白,草民句句屬實,無半點虛言。”
飛快的看了坐在位上沉思的人,連忙收回視線,不由皺了皺眉,回想起看看看見的那副盔甲有些奇怪。
“若你所說的句句屬實,那麼你又是從何得知今夜敵軍會夜襲,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為的是火燒糧草。”不等朱朱反應過來,嘩啦一聲,泛著寒光的長劍已經指在鼻端,朱朱怔住,死死的盯著劍端渾身僵硬“你是奸細?”
沒有給朱朱任何辯駁的機會,娓娓道“你是敵軍的奸細,謊報軍情,不,你說的是真的,今夜會有夜襲,卻不像你說的那樣,為了燒燬糧草,而是消滅整個文家軍,你是他們派來擾亂軍心的人,好大的膽子,還不快從實招來,你們要做什麼,有多少人?軍營裡還有誰是你們的人?”
朱朱差點就要拍手讚美,讚美眼前的人想象力比星河系裡的星星還豐富,她竟然成了奸細,竟然帶著陰謀,好笑,好氣,好無力。
眼睛在屏風後面掃了一眼,看著眼前一臉憤憤的人一字一句道“如果將軍認為草民是奸細,那麼,整個文家軍會成為草民的陪葬。文將軍認為草民說得可對?”視線重新落回屏風上,朗朗的笑道,最後“文將軍”三個字咬得特別清晰。
話音剛落,不只是軍師,就連眼前的將軍似乎也驚訝了,齊齊看向朱朱,似乎在疑惑她怎麼會知道屏風後面有人。
朱朱淡淡的笑著“草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能夠得見文將軍真面,古言有云,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將軍不可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真是假,要殺要剮,不過是將軍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