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毒的人還真是沒藥可救呢,總有一天有人會不顧毒刺而把花拔起來的喔。」尼克悠閒地喝著啤酒,說著只有伽迪爾才聽得懂的話。
晚上,尼克把他們帶到了他的房子,一個很小的套間,傢俱乏善可陳,只有一個大櫃子、沙發,外加臥室裡一張簡單的床,總算能住人的樣子。
「你們睡床吧,我睡沙發。」尼克從櫃子裡挖出條浴巾洗澡去了。
「烈兒,你是怎麼來的?」
「我在公用中轉站藏進一個蔬菜商的飛船裡,那船慢得出奇,一個星期才到。在這個城市晃了一天,正準備去奧維多的首都,然後就遇到伽迪爾哥哥了。」
「這麼說……你還真是中頭彩了。」任誰都會覺得巧合得真離譜。「有跟雷伊聯絡嗎?」
「還沒,這裡的管制比較嚴,我怕曝露身分。」
「那雷伊現在一定急得跳腳了。」伽迪爾寵溺地摸摸他的頭。
「伽迪爾哥哥被綁走後,哥哥就沒一天好臉色,將領們彙報時都被罵得不敢抬頭。要不是空軍部有一大堆煩人的事,哥哥一定也會來。」
「為難你們了。」伽迪爾想起他除了指揮官上任那天外,全部大小事物都丟給雷伊,要馴服那些個性十足的將領,又要應付長老團的刁難,日子一定不好過。「狄威有什麼動靜嗎?」
「狄威死了。」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伽迪爾覺得他心臟夠強壯了,還是不免被嚇著。到底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伽迪爾哥哥?」
「啊,弄痛你了嗎?」伽迪爾發覺他不自覺在用力抓著雷烈。揉揉雷烈那頭獅子一樣的金髮,「狄威是怎麼死的?」
「他死在自己的床上,全身的血一滴不剩,像具乾屍,而且脖子上有兩個像被巨型食肉動物咬過的齒印。」
「兇手呢?」
「還沒查到,據法醫說死因是失血過多,在狄威死的當天夜晚,城郊還發生了爆炸,幾乎一個小山都被炸凹下去。」
難道是她……伽迪爾內心有些動搖,他有些介意狄威的死狀,一般要殺人不可能那麼費事地把全身血都抽了,除非是吸血鬼!
「快睡吧,明天還要靠你呢。」伽迪爾幫雷烈蓋好被子。
伽迪爾心事重重地睡不著,於是披了件衣服來到客廳,看到尼克正趴在客廳上的小陽臺抽菸,穿著一件寬大的藍色浴衣,溼溼的頭髮還滴著水珠,這模樣跟白天判若兩人。
「少抽兩根吧,對身體不好。」並非關心,而是吐出的煙霧會燻到他。
「怎麼,睡不著嗎?明天要是沒有體力的話我可不等你。」
「擔心你自己吧。這樣子不冷嗎?現在的溫度是零下吧。」房間的供暖系統還算運作正常,可陽臺這個地方是露天的,雖然沒什麼風卻也冷得要命。
「他喜歡站在這裡。」尼克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他說冰冷的空氣能使人頭腦清醒,這件浴衣也是他的。」
難怪尼克穿著總覺得過於寬大,原來是別人的,伽迪爾覺得這種淡藍色好眼熟,但一時記不起在哪見過。
「做最後的告別嗎?」
放眼望去,以田字型劃分的建築物在疾馳的車流燈光中若隱若現,城市特有的霓虹將積雪映照得閃閃發亮,真不愧美麗的羽毛這個名稱。
「他在這個城市裡?」
「不知道,也許吧。」尼克吐出一口煙霧,「他跟你一樣是被我從街上撿回來的貴族。」
「後來呢?」
「沒有後來……」
「你們做過?」
「咳……咳咳……」尼克被煙嗆到,「別用那種天真的臉說出這麼直接的話行不行?被你害死……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