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來勢洶洶。
齊晟鎖牢了她的手腕,死死壓在她頭頂,連換氣的機會都不給。
短短半分鐘,主動權換了人執掌。
可真當領帶纏上手腕,齊晟要綁她時,沈姒莫名其妙有點怕了。
是她先起的頭,但沈姒年紀小,其實什麼也不懂,真在野外這種鬼地方,她心裡發慌,臨了突然後悔了。
「這裡會不會有人?我,我們回去吧,」沈姒推了推他的肩膀,按住了他作亂的手,磕磕巴巴,「我害怕。」
她想叫停,但他不讓。
「你乖一點,姒姒,」齊晟漆黑沉冷的眼攫住她,眼底湧動著闇火,亮得驚心動魄,嗓音低啞,「我不綁你。」
他身上有壓迫人的氣場,侵略性太重,一點點鎖住了她的命門。
沈姒中途反悔,急著推開他,胡亂摸索時摸到了一把匕首。
——只是湊巧,她還沒這個膽量拿這東西威脅他起來。
不過她也確實威脅不到他。
齊晟的反應太快,按著她的手腕,拇指一壓,順走了她手裡的匕首,鎖著她腕骨壓在了頭頂。
他挑了下眉,眸色沉了沉,「我救過你,你想殺我?」
沈姒張了張唇,微微上挑的眼尾泛了紅,勾起一抹艷色。
「那你殺殺看。」齊晟低笑了聲。
照理說——照言情劇定理來說:擦槍走火時,他應該溫溫柔柔地告訴她,「別怕,我不碰你」,然後隱忍著離開;但齊晟就他媽另類,他可能就不知道「放過」兩個字怎麼寫,怎麼刺激怎麼來,怎麼變態怎麼搞。
醉生夢死的一夜。
其實當初沒有多抗拒他,沈姒只是有點怕,但現在不行。
他才追了她幾天?
沈姒怎麼想都覺得吃虧,心說只是淋雨太便宜他了。她突然不掙紮了,任他魚肉,只是輕蹙了一下眉尖,臉色難看地蜷縮了下,看上去很痛苦。
注意到她的反常,齊晟身形一頓。
「怎麼了?」
「不知道,有點難受。」沈姒咬了下唇,低下來的聲音很虛弱,「可能今天吃涼太多了,又淋了點兒雨吧,我應該沒什麼事兒的……」
她的睡裙吊帶都被他扯開了,肩上暗香凝雪,身前春光旖旎。
這情景,像她被他欺負過一樣。
齊晟微蹙了下眉,從她身上起來,「醫藥箱呢?備藥了嗎?」
「忘記放哪了,」沈姒沒看他的臉色,又蜷縮了下,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可能在櫃子裡?平時阿姨收的。」
齊晟不疑有他,大約太擔心她出什麼事,直接折身朝外走去,「哪個櫃子?」
砰——
他身後一下摔門,主臥鎖了。
齊晟折身,看著緊緊閉著的主臥門,緊接著是咔噠落鎖的聲音。
他被拒之門外了。
行,病是裝的,她又耍他。
她總拿眼淚或是示弱騙他,偏偏他肯吃她這一套,她百試不爽。
「沈姒。」齊晟輕眯了下眼。
沈姒靠著房門,摸了摸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口。反正落了鎖,她突然安心了,「我困了,晚安。」
「我睡哪兒?」齊晟舔了舔牙齒,嗓音陰惻惻地往下沉。
「客房、沙發,或者回家,在哪兒不能睡?」隔著一道房門,沈姒無所顧忌,幾乎壓不下去翹起來的唇角,「我很人性化的,三哥,您隨意呀。」
「你長本事了,沈姒。」
「說好了試素的,我怕你睡不慣素的,半夜洗冷水澡。」沈姒用一種「我為你好」的口吻,嘆息道,「多傷身啊?」
齊晟嗓音沉沉地冷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