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往,兩人更像是在玩著遊戲一般。
待到端午不再躲避他的靠近時,遲墨才收起壞壞地痞笑,輕聲道,“端午,在晉城,我沒能陪你走過迷霧深林,今天我們補回來。”
端午一剎那便呆滯了,沉默不語,眼眶泛紅。
遲墨拉過端午的手,讓她靠在他的懷裡,寵溺道,“不要感動地想哭,你答應我不哭的,我會跟著心疼。”
端午緊咬牙關,心中酸澀難言,只能出哽咽的鼻音,“嗯。”
凌王府,司空凌依舊端坐於永泰殿,他早已屏退攸妃,幽長的視線落在殿門外,憤怒難言,端午,你好大的膽子!
東方漸白,司空凌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冷冷道,“翟洛,備車去寒山寺!”
翟洛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心軟(上)】………
清脆的馬蹄之聲劃破靜謐的清晨,啟明星冉冉升起,萬物一片生機勃勃,而馬車內的司空凌卻一臉陰寒,細眼內陰霾重重。把玩玉戒的右手拇指食指緊捏在左手食指上,指間泛白。
翟洛垂著頭,他突然不願意殿下折磨端午了,端午真的經受不起折磨了。如果殿下這次定要懲罰她的話……翟洛想,他願意代替端午受罰。
馬車行駛到寒山寺時,旭日紅霞照射在山頂之上,整個寒山寺金光閃閃,神聖而肅然起敬。日出的紅光亦照紅了司空凌的眼,他站在寒山寺石階腳下,迎面順石階而下一的男一女手牽著手,語笑嫣然。
司空凌細眼內的寒光愈盛,嘴角卻依舊浮上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知道他們看到他了,那個狐眼女子立即抽回牽著的手。司空凌薄唇笑意愈深。
端午和遲墨原本正在討論去吃早膳,端午說她想吃小湯包,遲墨非得帶她去珍饈樓吃蓮子羹,為此他們從山上爭論到寺院門前。
對於司空凌的突然出現,兩人都無比驚詫。
端午怔怔地看著司空凌,他今日不是應該去上早朝的嗎?他為什麼會來寒山寺?他不會來特地找來懲罰她今日沒有前去永泰殿伺候他吧?僅僅一瞬間端午便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她真是太看高自己了,他怎麼會為了她大動干戈地放棄早朝而來寒山寺呢,她只是他不屑一顧的奴婢。
端午迅抽回手讓遲墨措手不及,溫暖的手心空空如也。遲墨再次伸出手去牽端午時,端午卻左右躲閃,遲墨伸出地手落寞地收回,朗星俊目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而後直直凝視司空凌。
遲墨從未擔心過端午不會愛上他,他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等待她的愛。他唯一擔憂的便是,司空凌會愛上端午。
如此看來,司空凌果真是對端午上了心。
端午輕快的步履變得緩慢,上翹的紅唇緊抿,終還是到了最後一級青石階。端午踏入平地之上後便垂下眼瞼,躬身行禮,“奴婢參見殿下。”
“四殿下亦來求神拜佛?”遲墨目光如炬,熟稔地對司空凌招呼道,他想,他擔心的事終於還是要生了。
“本殿下早已約好了塵大師。”司空凌的視線依舊落在端午未緩過神來的小臉上,幽幽道,“端午,過來,別忘了,你現在是本殿下的奴婢。”
一聽司空凌口中念出她的名字,端午立即僵直了身體,一步一步朝司空凌走去。遲墨見勢立即擋在端午身前,臉上暖玉般的笑容消失殆盡,冷道,“我要加快計劃程序。”晚了,司空凌就真的會愛上端午,那麼他就不能帶走端午了。司空凌是如此霸道而冷情的人。
“這是你的事。”司空凌豪邁上前,越過遲墨,一把抓起端午纖細的手腕,凌然前行,亦不顧端午是否能更上步伐。
端午轉身前一直凝視著遲墨的背影,狐眼迷惑不解,遲墨所說的加快計劃程序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與司空凌密謀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