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二皇兄的府上,定然得派人通知臣弟,臣弟也去見識見識一番。”
“好,我就在府上等著皇兄和三皇弟了。”司空逸淺笑道。
一言一語,一時間,章臺殿中熱鬧非凡。皇后嘴角自司空凌離開後便保持著一抹動人笑意,如果不出意外,司空凌定然是去了宛惜宮。
既然他是生在宛惜宮中,自也得毀於宛惜宮才是。
………【宛惜宮(下)】………
月色撩人,瀉下一片冷清光輝,涼風習習,端午環著雙臂跟在司空凌身後。而一側的翟洛一向冰冷堅毅的眼眸竟也有些渙散,看不清是壓抑還是憂傷。司空凌走得極其緩慢,一步一步細數著陳年往事的傷痕。
欲行愈荒涼,人煙漸漸稀少,連值勤的守衛都不曾有半個。端午愈加微蹙了眉頭,心中疑惑重生,司空凌為何突然離殿行至如此荒涼之地?
端午微一抬頭,遠遠地看見前方叢林掩藏中微微傳出昏黃的光芒,似一盞懸掛在空中的宮燈,隨風搖曳。端午驀地一驚,這裡怎麼會有宮燈呢?不祥之感瀰漫心頭。
迂迴曲折,愈行愈近,端午眼前兀地矗立一座宮殿。言之為宮殿,則是因為殘破的宮殿梁羽下方掛著一塊早已脫漆而傾斜的牌匾,端午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清楚上面寫著宛惜宮三個字。
而此時司空凌則靜默地站在宮殿門前,低垂著頭,端午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突兀地覺得他的背影微微有些顫抖。端午左右環視一圈,宮殿朱牆上綠藤覆蓋,地面石階上積累厚厚一層腐葉,頹敗頓顯。
司空凌緩緩踏上石階,一步一步走得極其鄭重,微顫的手掌推開早已剝落紅漆的鐵門,吱呀一聲悶響在肅殺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得刺耳驚心。翟洛上前一步越過端午,朝裡面走去。端午轉眸那瞬間剛好看到一向冰冷的翟洛牙關緊咬,似在極力剋制著什麼一般。端午對這座宮殿愈加好奇了,於是亦邁入其中。
殿中雜草叢生,高及人身,而那一盞宮燈則是懸掛在正殿梁頂上,依舊隨風搖曳,忽暗忽明。端午一進入殿中便甚感寒冷,一股涼氣襲心,不自覺地蹙眉又緊了緊懷抱。而司空凌和翟洛兩人已站在正殿門前,昏黃的宮燈和明月清輝照得他們的影子格外孤單。
不知為何,端午此時竟覺得面對殿門的兩人的表情一定是極其痛苦的,她看見司空凌背影起伏了一下,然後便凌然推開了殿門,再無絲毫遲疑,決絕地邁入殿中。而翟洛依舊站在門前,只是低垂下了頭。
端午從未見過翟洛垂頭的樣子,印象中他總是冰冷無情的平視前方,沒有任何情緒。端午緊握了手心的拳頭,亦邁至殿門前,站立在翟洛身旁,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可惜,殿內黑暗得無一絲光亮,只能藉著宮燈和月光勉強地感覺到翟洛刀削的輪廓正在一點點融化,融化成為悲傷的軌跡。
“進去,殿下現在需要你。”那樣平靜那樣淡漠的語氣,卻將人隔至千里之外。放開緊握青虹劍劍柄的手,緩緩拿出一個火摺子遞給端午。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端午能同他一直站在這裡。
翟洛感覺到自己冰冷的心正逐漸皸裂成塊,難受得他無法呼吸。
端午接過火摺子,輕輕吹亮點燃,一眼便看見翟洛的痛苦神色,立即緊蹙了眉頭。
翟洛接觸到端午的指尖,寒涼如冰,於是提起內勁運自手掌,然後緊貼端午後背。端午頓時感到源源不斷的暖意沁入四肢百骸,寒意似乎有所緩解。
微過了一刻鐘,翟洛才緩緩收回手,端午身體的冰寒還殘留在他手掌,於是輕輕握著手,想一起感受端午的寒毒,“進去吧。”
翟洛的聲音依舊冰冷,端午轉頭看向翟洛,翟洛又恢復到以往的面無表情,仿若剛剛的痛苦從未出現過。端午的寒毒稍稍有些緩解,微微放鬆的眉頭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