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
晴支撐著坐起身,後腦部份脹脹發痛,組織液外滲導致的體表突起,用手摸過去——好大的一個包。“一醒過來就看到不願見到的臉啊。”她回頭看著俄底修斯。這個男人竟然能夠帶著自己在特洛伊進出自如麼……那邊的城防做得未免也太差了吧——虧得每次見到埃內阿斯時他都說自己是在巡城,果然其實不過是在偷懶……
“哼,口舌尖利的女人是不受赫拉保護的。”俄底修斯面色陰沉的站起身,“既然你還沒死那就快點起來去織布。記住你現在不過是個女奴而已。”
“是~是~”晴認命的站起身,結果最後還是變成奴隸了啊……果然在這個時代做女人就是倒黴,“赫拉保護麼……那你那賢惠的老婆剛生下孩子就要送丈夫上前線是不是赫拉對她的特別招待啊?”她眼也不抬的說。
然後她感到自己左臉上受到了重重的一擊,身體一下子飛了出去。Tmd……晴吐出一口血。討厭,連嘴唇都咬破了。果然是禍從口出……不,應該說,忘記了不動手打女人的紳士風度在公元前十二世紀還沒有建立起來這一歷史常識是自己的失誤。她嘆了口氣,緩緩的爬起來。手肘處痛得要死,不過看了一下也只是淤青而已。果然這個死男人還要留著我幹活,不捨得把我搞骨折了麼?
“管好你的嘴巴!”是俄底修斯怒氣衝衝的聲音,“哼,要不是特洛伊那邊有人願意贖你,我會讓你為你的多嘴付出足夠的代價的。”
如果有人願意贖我就算是我把他祖宗罵遍他也不捨得殺我嗎……古代人原來也這麼貪財……晴在心裡嘀嘀咕咕。話說回來,既然提到贖金的話,多半是海倫告訴了卡珊德拉這件事情吧?傷腦筋……被那個女人用錢買回去的話豈不真的就要一輩子做她的奴隸給她做牛做馬了嗎……
俄底修斯坐在帳篷裡的墊子上,一下一下恨恨的削著箭頭。真是好訊息,至少這說明希臘軍這邊的青銅箭頭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晴咧了咧嘴,側頭看著他:“我說,既然這麼想你老婆,為什麼不回去呢?”
他瞪了晴一眼:“看來只是輕輕的一個耳光不足以讓你學會閉上你的嘴。”
晴嗤笑一聲:“那除了說明我說到了你在意的東西外沒顯示任何意義。回家守著老婆不比在這種地方吹海風好嗎?”
“沒拿到足夠的戰利品前我不會就此離開的。”俄底修斯停下了手中的活,將身體倚著帳篷的柱子,“這原本應該只是一場征討小國家的遊戲而已,拜阿加門農那個裡除了美酒和女人裝不進任何東西的腦袋所賜現在卻變成了一場持續十年的大戰役,我唯一可以慶幸的就是你們的將領幾乎和他一樣蠢才使我們竟然直到現在還能呆在這裡。”
被他這樣說真是不甘心啊……晴晃了晃腦袋:“呆在這裡繼續吹海風嗎?”
“呆在這裡等特洛伊城破。”他露出一個狐狸一樣的笑容,“我就是在等那一刻,只要是有點知覺的人都明白,特洛伊已經到極限了。盛筵很快就會開始,而我將滿載而歸。”
著男人的嗅覺還真靈,不過這種好像在做預言詩一樣的腔調真讓人討厭:“你就不怕當你滿載而歸時發現你美麗的老婆帶著你的家產作嫁妝跟著別人跑了啊。”
“她不會的。”這個男人一臉斬釘截鐵的說。
“哦呀哦呀,在知道老婆紅杏出牆前的男人都會這麼說的嘛。”晴笑著掀開帳篷的簾子,外邊色彩明亮的陽光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模模糊糊的,她看見一輛戰車正向這片稀落的營地駛來。
“她不會的。”那個可憐的男人用向自己確認般的聲音說,語氣遠沒了之前的自信。
果然古代人就是單純,稍微做點這種引導就立刻上鉤。晴正自鳴得意於自己動搖人心的技術的進步,卻發現剛才看到的那輛戰車已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