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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拓跋猗盧手下漢官,二十多年前,晉朝大司空衛瓘被賈南風張華一黨誅殺,衛氏一族嫡系只有不滿十歲的衛氏兄弟逃脫,而其中的旁支衛操在徵北邊軍中時,數次出使拓跋鮮卑,見衛家大難後,衛操乾脆帶著自家宗室鄉人依附了當時的鮮卑單於拓跋力微,等到拓跋力微去世,他們便繼續在拓跋猗迤和拓跋猗盧手下效忠,在單於手下立下無數戰功,封為定襄侯、雲中侯。

後來北方喪亂,八王、匈奴、羯人先後肆略,許多晉人為了活命,便過來投奔他們,讓他們在鮮卑也是一隻不俗的勢力。

本以為家族已經穩定,可以依靠雄主,光耀家族,奈何這世道變化的太快。

上黨的異軍突起,讓北方人迅速安定下來,平定幽冀後,幾乎再沒有人來荒蕪貧瘠的草原,連投奔他們的人,也大量開始遷回故土。

而去年,他們這隻晉人勢力的頭領衛操將軍病逝,接手勢力的侄兒衛雄卻遠沒有衛操那般受大單於器重,尤其是那上黨來的肖曉,以及美色財物惑人,讓大單於行事之前,總要詢問於她。

好不容易這妖女南下,他們出計佔據代郡,以圖有土地聚勢,被單於採納。

到如今,更慘的事情發生了,大單於輕敵冒進,敗亡於拓跋六修之手,他們在草原的根基便瞬間不穩了。

而無論是拓跋普根還是拓跋六修,都被那妖女迷得神魂顛倒,真要納其為嫡妻,他們在草原勢力,怕是要被打壓得更狠。

「大單於身死,」沉寂許久,衛雄才嘆息道,「我等部將應投奔何人,總不能向那妖女吧?」

大單於在時,他們沒少在他面前說她惡言,如今局勢頹變,攻守之勢逆也,這女子才豈會甘休?

樓煩侯姬澹眉宇中冷色閃過:「如今局勢混亂,不如我等派死士取了那妖女性命,如此,渤海公必不會罷休,到時幽州與拓跋鮮卑相爭,才是我等立功之機。」

他們其實也欽佩那妖女的忠心——只是渤海公一句話,便能棄了草原這大好局面,南下荊州白手起家,而渤海公更是做下如此基業,才三兩年,便將北方治理得有盛世之姿。

但奈何那女子不遵王侯,不立九品,不設中正,連殺個婢女都要禁止,更不必說若是投奔,他們手下軍卒都會被打散重編——亂世之中,兵將才是根基,豈能交於他人,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不可。」說話的是劉遵,他是幷州刺史劉琨的兒子,當年劉琨為了向鮮卑借兵,主動將兒子送來當人質,他出生名門,這些年在草原上自然也與他們交往密切,此時聞言大驚道,「渤海公治下有異人,善尋跡斷案,若是被查出是我等下手……」

他把話打住,沒有再說。

但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讓鮮卑人和渤海公知道是他們做的,他們便不要想活著走出草原了,無論是鮮卑還是北方,都不會放過他們。

劉遵還知道如今父親在幷州阻擋匈奴,全靠著渤海公的支援,一但自己捲入其中,怕是立刻要被父逐出族譜,親手摘下自己人頭寄給她好撇清幹係。

姬澹冷笑一聲,看向主事的衛雄,道:「異人再是神異,也還是人屬,如今這局面混亂,妖女若死,拓跋家必然封鎖訊息,等大軍備戰後再發出,而渤海公知曉訊息,派人來查時,怕是一月已過,如今天氣漸熱,等人來時,怕都是白骨一具,他還能看出什麼?」

衛雄飲了一杯酒,苦笑道:「話雖如此,這城中人多眼雜,死士必不能多於人,可若少了,你可有把握不讓她逃出昇天?」

姬澹一滯,在草原上,和肖曉曉的美貌與手段齊名的,便是她那恐怖的武力值,他們甚至都搞不懂,那個看著文弱的姑娘,是怎麼能和人高馬大的漢子打得那麼輕鬆。

拓跋家的男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