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書在副駕駛就位,而裴彧則去花圃親手準備這次送給他母親的鮮花。
她小聲打聽,“有很多人會來嗎?”
秦秘書,“也還好,傅家和秦家都會來人,夫人孃家那邊也有人來。”
傅、秦兩家會來人是因為有裴彧這層關係在,自從裴彧正式掌權,這兩家的小輩每次都會到場。
聊了幾句,裴彧過來了,他手裡拿了束包裝好的茉莉,每一束都是他親手挑選,這是他母親最喜歡的花,也是裴父當年親手種下的。
花束被放在座位上,和一堆祭祀用品放在一起,沈知意嗅著車廂裡淡淡的茉莉香氣,隨手束起的長髮被人撥弄了兩下。
她抬手摸了摸,在髮圈的位置摸到冰涼的花瓣。
裴彧已經收回手,“摘茉莉的時候看到的。”
沈知意自己看不見,好奇種類,“是什麼花?”
“山茶。”
裴媽媽死時還沒有和裴父解除婚姻關係,她最終還是葬在了裴家的墓園,這也是她在遺言中要求的。
山上風大,長髮被吹得浮起,沈知意下意識去摸別在髮圈裡的山茶花,碰掉了兩片花瓣。
這片小道因為山勢沒有開發完全,路不好走,裴彧伸手去牽她,恰好看到她掌心裡兩片掉落的花瓣,“怎麼了?”
沈知意把花瓣丟掉,感到可惜,“沒什麼。”
裴家墓園從幾十年就建成,後來不斷擴大,整修,佔地面積足以和一個高爾夫球場相當。
相對面積而言,這裡葬著的人數量就少多了。
遠遠的,沈知意看到站在墓碑前的傅頌之和秦放,秦瀟然也來了,他們已經各自祭拜過。
“是知意姐,”秦瀟然沒想到她也會來,“這是不是裴彧哥第一次帶人過來?”
帶她來祭拜母親,和帶她出席宴會,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山風從北方吹來,將沈知意的裙襬吹得蕩起,她被塵土迷了眼,低頭的一剎那,別在髮圈裡的山茶花被風吹掉了,順著裙襬盪漾的弧度掉在地上。
裴彧停下來,沒管掉在地上的花,而是用指腹揉了揉她溼漉漉的眼尾,“迷眼了?”
“嗯,揉揉就好了。”
再往前走就小心許多,拿了手帕給她遮著眼,直到走到墓前,他掃了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的三人,莫名其妙。
“看什麼?”
三人默契地把視線挪開。
看什麼?
看你到底有多疼多寵,多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