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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是個二十五六的俊逸青年,也舉杯道:「叔父說的是,吾來上黨兩月,見此地民眾衣食有著,動靜有序,實在難以想像這漳澤竟是兩年築成。」

他初來此地時,看到漳河水壩,一時只覺得目眩神迷,不是沒有見過築壩,但如此高、如此大的水壩,卻是第一次見,更可怕的是,如此緊急又巨大的工程,必然要徵發數萬人的徭役,但上黨卻沒有因此落得民不聊生,就太讓人無法理解了。

「來上黨後,這奇異驚人之事,可說是日日不絕,」裴侍中笑道,「你得早些習慣才是。」

「叔父教訓的是。」青年有些失落地道,「只是來此數月,卻不得其門而入,實是遺憾。」

裴侍中正要勸慰,旁邊卻突然插入一個譏諷之聲:「看看這是誰?卞壼(音:變坤)你居然還沒回洛陽麼,也是,算起來,你也是東海王的內侄,他肯定不會殺你。」

吳王司馬晏滿腹怨氣地坐到席邊,拿起酒壺,生生把氣氛和諧的小聚會弄得冷場——他是皇帝是親哥哥,而東海王兩個月前將皇帝的親信殺得乾淨,又把控洛陽,結果弄得天怒人怨,有人投降匈奴知道了虛實,差點害得洛陽失陷。

裴侍中是東海王的岳家,聞言有些尷尬,低聲嘆息:「哎,天下亂也。」

東海王的威望不夠,才能也平平,能當八王之亂的贏家,說穿了也是厲害的人都互殺的差不多了,才讓他撿了桃子。

可是從他立新帝已來已經兩年多了,這天下四分五裂之勢已經越見明顯,先帝惠帝雖然是傻子,但畢竟是正統,傻子在時,用他的名義加上權臣的實力,號令天下還可以的執行,如今權臣和帝王公然撕破臉皮,執政的合法性瞬間大打折扣——你都不按規矩來了,四方番鎮憑什麼還要聽你一個權臣的?

倒是旁邊的卞壼平靜道:「比之先前討伐諸王時,倒也不算太亂。」

這話勉強把剛剛的話題揭過去,吳王飲下一杯酒,冷笑道:「望之來此地已有兩月,可曾見到那未婚妻張氏女娘?」

卞壼聞言苦笑道:「吳王慎言,吾與張姑娘只是長輩玩笑之語,作不得真,再者說,先前匈奴來攻,郡守諸事繁忙,並未見我。」

吳王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嘲諷道:「原來如此,話說望之與你父同娶了裴氏女,如今又來與張家敘舊,倒也是全了表妹之舊誼啊。」

卞壼和裴侍中一下神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只能無奈道:「吳王何必遷怒,當年之事,卞家豈有選擇之地?」

卞家當年和張家是親家,他父親娶了張華的嫡女,生下他。八王之亂時,張華被誅,他母親是張家人,也一併被殺,父親因為外姓人,雖然逃過一死,卻也免了官職,後來續娶了裴家女子,和東海王做了連襟,卻因為政見不合死在長沙王手中。

父親去世,家裡卻還要有人支撐,自己做為嫡長子,當然要加強同東海王一系的聯絡,便也娶了裴家女。

但誰能知道,當年小小的孤女,如今的已經成為羽翼漸豐的一方大員,自己這個表哥,反而欲求一見而不得。

吳王抿了一口酒,神色陰沉,正要說話,便聽旁邊有人笑道:「國都要亡了,你們這群人還在這狗咬狗,也是厲害了。」

這話一出,先前還在互噴計程車族們大怒,立刻槍口一致對外:「何方賤奴,敢對宗室口出惡言,給我抓起來!」

正在釣魚的玩家哦了一聲,抬頭翻了個白眼:「這裡不因言獲罪,你倒是抓抓看?」

旁邊的徐策拍了他一下,輕斥道:「別鬧事!他們人多,萬一衝突了你是想領貢獻獎嗎?」

玩家立刻捂住嘴。

徐策轉頭對這裴侍中道:「這是吾手下,山野之人,不懂禮儀,還望諸位恕罪。」

裴侍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