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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於唐朝而滅亡的,但究竟是那一年他卻回憶不起來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強鄰突然滅亡的具體原因。但從他糟糕的現實來看,這樣的國家不滅亡才怪。既然他已腐朽敗落,那就再推他一把,早死早重生嘛。

九月的最後一天,從長安傳來訊息,飽經戰亂之苦的天德軍由道降格為軍,楊昊心裡不免有些悵惘,自己升官發財的美夢又落空了。

十月初五,孟博昌長子滿月。楊昊打算派關索為賀親使前往夏州道賀,就在關索起程的前一天,孟博昌卻突然派人送來一封親筆信,邀楊昊親自前往夏州。

楊昊問關索:“最近你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話一出口,楊昊又有些後悔,夏州到底與麟州不同,麟州是南北交通要道,雖然執政的是自己的結拜兄弟,但情報室還是安置不少密探,麟州任何的風吹草動楊昊在豐州都能知曉。夏州偏居西南,與豐州中間隔著茫茫戈壁沙漠瓜葛本就不多,加之孟博昌脾氣孤傲,楊昊一直約束著情報室在夏綏境內的活動。如此微妙的事情自己就算問了只怕也是白問,說不得還會惹來關索的一通抱怨。

果然,關索撇了撇嘴幽幽地說道:“夏綏那邊我一個人都沒有,能有什麼訊息?”

楊昊向他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免得他又向自己抱怨不休。但關索卻沒有閉口的意思:“自從《侗塞鎮協議》簽訂後,你已是北方一霸,孟大帥想跟你攀攀交情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疑神疑鬼的呢。”

楊昊心裡暗笑了一聲,孟博昌的脾氣的他太清楚了,孤傲、自信、憤世嫉俗,他哪會好端端地請自己去喝什麼滿月酒?這其中必有蹊蹺。此次自己未經請示就接連對天德軍、回鶻和蠻黑用兵,雖說結果都勝了,但這擅做主張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早在對天德軍用兵之前,唐寧就派人給自己捎來一句話,說刺馬營內部各派爭鬥正烈,要自己凡事謹慎小心。

楊昊後悔當日沒能參透唐寧這句話的意思,刺馬營的內鬥從來也沒有停息過,從來也沒有不激烈過。上層爭鬥,下面該幹什麼幹什麼,何勞你唐寧神神秘秘地捎這句話過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楊昊是在圍攻蠻老唔、骨朵麗前夕才參透的。這次內鬥很可能跟寶曆社上層人員調整有關,換句話說寶曆社的大總管可能要換人身為五品橫刀,楊昊還沒有資格知道大總管的真實身份,但俗話說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個大總管一個喜好一個幹法,在這改朝換代的節骨眼上,自己未經請示做下這麼大事,無論如何是有風險的。原來的大總管不重視豐州不代表新任大總管不重視,原來的大總管欣賞部下有主見,新任的大總管卻可能喜歡聽話的部屬。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永遠無法看清自己的命運,永遠活在未知的陰影中。

關索說的沒錯,《侗塞鎮協議》簽訂後自己儼然已是北方一霸,豐州已再無威脅,那些夾在回鶻與大唐中間的中小部族紛紛內附。兀禿部的金彌力親自帶著十八張貂皮到豐安為小魚慶賀十八歲生辰,還將自己的小兒子送進豐州經濟學堂。一半是當留學生,一半也是質押在豐州的人質。

樹大招風啊……

豐州這棵大樹經過自己的精心澆灌,如今已經是碩果累累,是到了伸手摘果子的季節了。楊昊常覺得自己應該感謝李訓、仇士良、吳臣這些人,是他們讓自己知道這個世上有個詞叫“人心險惡”,還有個詞叫“小心駛得萬年船”。不過,世間未必全是君子,但也未必盡是小人,自己看人的目光也不能太灰暗,說不定孟博昌真的就是片好意呢,自己若是不去,豈不是要失去這樣一位對自己提攜甚多的良朋益友?

思來想去,楊昊決定去夏州走一趟,不但自己要去,而且還帶上晴兒、小魚和呂芮。

行前,楊昊決心去豐州大牢裡看望月孤,因為通敵和謀殺親夫兩項罪名,月孤在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