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一番,揣測問道:“難道……姑娘是打算假作需要殺人,找上寶福來的殺手,然後再做計較?”
“不錯。”蘇拂頷首,“到時候,你就說是需要他們幫忙辦事,然後價錢不合,等那人出門我便會跟上……”
晞白不同意,“不行,那樣你太危險了!”
“不用擔心。”蘇拂微笑,“來接頭的未必就是殺手,多半隻是中間人,我一路悄悄跟蹤那人,找到地點便回來通知你。”
晞白仍是猶豫,皺眉道:“話雖如此,但是萬一到了地方撞見殺手……”
“雖說殺手反應敏捷、身手不凡,但是我又不會硬拼,倘使被殺手發現了,自己逃脫應該還是可以的。”蘇拂仍然堅持,臉上露出決絕之色,“況且,爹爹死的不明不白,當年到底是誰買的兇手,所有內幕我都一定要查清楚!公子,不必再勸我了。”
“好吧。”晞白見她意志堅決不可移,只得勉強同意。
二人沿著竹林小路穿行,走出幾里開外便是大路,再行了小半個時辰,終於進入南疆中心的澤化城。晞白擔心白日行動易被發現,遂決定晚上再行跟蹤,夜色擦黑時,二人先到城中一家小酒樓用飯準備。
大雪日,酒樓裡的客人顯得稀稀拉拉的,統共不過三、兩桌客人,蘇拂便挑了角落一處安靜的位置。旁邊的客人閒閒喝著酒,與同伴道:“我聽人說,宣撫使被刺之事已經鬧到京城裡,皇上很是震怒,只怕不日就有欽差派過來呢。”
同伴搖了搖頭,擺手道:“罷了,那狗官”那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晞白、蘇拂均是多年習武,聽覺自比常人敏銳,聽得那人往下說道:“那狗官不是什麼好人,死了才好……說不準是那位俠義之士所為,咱老百姓都是大快人心……”
“行啦,別在外面嚼這些舌頭。”另外一名同伴打斷話頭,朝後揚聲,“夥計,過來結賬!”酒樓夥計“蹬蹬蹬”上樓,笑著說了價錢,那幾名客人似乎比較寬綽,連銀子也沒找便離去了。
晞白等那兩人走下樓去,才低聲道:“聽他們這麼一說,死了的那名官員似乎聲名不大好,被人殺害反倒有人拍手稱快,倒也出人意料。”
蘇拂卻道:“也不奇怪,世上貪官汙吏太多罷了。”
“也對,近些日子我也見識過了。”晞白並不飲酒,端起熱茶喝了兩口,“從前一直跟二叔住在山上,對於山下的事情知之甚少,知道的貪官汙吏,多半都是從史書舊本上看到,如今到了京城,才知道那些為官做宰的鮮有好人。”
冬月天黑得快,不過吃飯的功夫天就已經黑透了。二人分頭行動,事情進展的很是順利,晞白以一百兩紋銀入住寶福來,果然被安排在天字一號房。沒多久便有人來,於是依照計劃假裝商討買命之事,故意將價錢壓得甚低,到最後生意自然沒有談成。按寶福來的規矩,很快有人上了一盅好茶款待來客,實則為了留住客人,以免跟蹤接頭人探出下落。
那人離開之後,隱在夜色中的蘇拂便緊隨跟上,因為怕被發現,不敢追的太緊,只是小心謹慎的遠遠尾隨。走到一處拐角路口時,那人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冷喝:“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出來!!”
蘇拂心下微驚,正要捻了銀針現身應戰,路旁突然閃出一名紅衣少年,朝那人輕屑笑道:“金老大,看來你的耳力也不怎麼樣,我跟著你走了五、六里路,竟然捱到眼下才發現。”
蘇拂更是驚訝不已,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那紅衣少年身形消瘦、容色清冷,一雙細目更被雪光襯得分外清冽明亮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斷崖谷偷藥打傷自己的阿七!蘇拂留心看他的左手,果然還留著一塊燒傷後的淺淡疤痕,心中雖有萬千疑團不得解開,卻也沒有功夫細細思量。
“七殺公子”金老大臉色轉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