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我很是有些詫異。 “我從小就這樣。”海棠道。 接下去我們走了一段路,海棠果然走得十分順暢,並沒有因為天色昏暗而受到什麼影響,只不過這眼淚流得著實有點多,嘩嘩的止不住。 “不小心塗多了。”海棠眼淚汪汪地道。 我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說道,“等會找點水洗一洗。” 兩人一路往山林深處行去,走了一陣,發現前方有棵大樹橫倒在地上。 我倆快步上前,只見這樹攔腰被斬成兩段,斷面極為平整,像是被什麼極其鋒銳的東西一斬而斷。 在這附近又有一些斷折的荒草,草葉上還濺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血跡已經乾涸凝固,應該是人血。 從角度來看,應該是有東西從西北方飛射而來,斬斷了一棵樹,又斬在了某個人身上,最後斬中這些荒草。 我撥開草叢,卻並沒有在地上發現有什麼劈斬的痕跡。 按理來說,從這個角度飛斬而來,最終是會斬入地下的,既然沒有,那就說明這東西飛斬之後,又再度飛了起來,出現了迴旋。 那人被斬傷之後,繼續往前跑,但沒有跑出多遠,又被斬傷。 我在不遠處停下,這一片地上隱約還有血跡,四周的荒草被利刃齊齊斬斷,很顯然這人在此又被斬中,而且這一次受傷極重,摔倒在地。 地面上有拖曳的痕跡。 對方應該是重傷倒地後,被人給拖了過去,沿途的泥土上,還沾著不少凝固的血液。 這一路追著過去,就來到了一堵高聳的鐵絲網前。 “這裡有血!”海棠指著一處鐵絲網道。 我過去瞧了一眼,果然發現了幾處血跡,從方向來看,那人應該是被拖著翻過了鐵絲網,血跡不小心沾在了上面。 “那咱們也過去。”我抓著海棠的胳膊,提氣翻了過去。 落地後,就追著拖拽的痕跡繼續追上去。 不過再跟了一陣,就發現那痕跡驟然消失了。 我停下來在四周轉了一圈,又蹲下來看向之前過來的方向,此時天上的烏雲遮住了月光,四下裡越發昏暗。 之前在周家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 那位周叔究竟是怎麼逃回來的? 他當時被邪氣衝撞,卻還能一路逃下山來,最終撿回一條命,如果說這是運氣的話,那運氣簡直是逆天。 後來我再給他檢查的時候,在他後背上發現了一處特別的淤斑。 照理說老周跌跌撞撞地逃回來,身上有些傷痕傷斑是很正常的,但普通的傷斑淤痕都是青黑色的,可那個瘀斑卻是赤色的。 而在那塊淤斑周圍的肌膚,卻是發青發烏,遠比其他地方的肌膚更黑一些。 這就有種可能性,是有人在老周背後打了一道“回陽咒”。 這回陽咒算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符咒,用來鎮壓陰氣,效果不俗。 只是老周身上的陰氣太重,回陽咒也無法鎮壓,但有了這道回陽咒,卻是讓老周保住了一線生機。 從沿途的痕跡來看,這個被斬傷拖走的人,很可能就是當時給老周打上回陽咒的人。 只不過當時老周神智已經迷糊,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人應該是帶著老周想逃離這裡,但最終被追上。 那人只得讓老周先走,自己留下來斷後,結果卻是遭了不測。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解釋老周為什麼能活著撐到下山。 “走吧。” 我也沒再繼續逗留,帶著海棠繼續往前走,過不多時,就見到了傳說中的老松水庫。 這老松水庫之所以得名,據說是因為在這水庫旁有一株百年老松,因此得名。 水庫十分廣闊,四周樹木茂密,陰氣森森。 四下裡死寂一片,除了有時候風吹過樹梢發出一陣嘩嘩的聲音,就沒有其他任何動靜。 湖水陰沉沉的,波瀾不驚。 我倆繞著湖走了一陣,見到一棵被雷劈過的松樹,已經燒焦了大半截,但還有小半截居然還有生機,樹幹上依舊長出了綠葉。 “估計這就是那棵有名的老松。”我走上前去。 “怎麼被雷劈了?”海棠可惜地道,“不過都這樣還沒死,好厲害。” “確實厲害。”我上前摸了一下樹皮,只覺觸手冰冷,寒氣森森。 我讓海棠也過來摸一下。 “哈冷。”海棠打了個寒顫,呼吸也急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