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接著說道:“五溪人走出山林攻城略地,不過是自尋死路耳,我們何不將臨近雪峰山的城池拱手相讓?若是再山林之中,我軍或許不敵五溪,若論戰陣,孩兒有把握一戰而下。”說道這兒時,孫策頭顱昂揚,語氣傲然的說道。
“恭喜主公,大公子此言甚是,五溪人出戰,沅陵首當其衝,主公何不將沅陵讓出?五溪人最為擅長的便是山地遊戰,困守城中取死而已。”屋中,資格最老的黃蓋出言說道,隨即轉臉看著孫策,臉上帶著喜色,顯然,對於孫策,黃蓋也是喜歡不已。
孫堅臉上,卻看不出多少表情,孫策之言很是不錯,卻是與他心目中的距離還是差了一些,若是為將,此策自然毫無挑剔,只是,若是為君呢?孫堅腦中,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隨即被隱了下去,轉眼望見孫策臉上的興奮,不知為何忽然輕聲嘆了口氣。
屋中幾人,盡皆被孫堅的動作弄得糊塗,如同黃蓋這般最早跟隨孫堅之人,也是一臉迷惑,生平第一次感覺,他們與孫堅之間,產生了一些距離感。
“父親……”孫策見孫堅沒有說話,不由的有些著急了,再怎麼說,此時的他也才剛剛十九歲,而且一直以來生活在孫堅的餘蔭之下,成長速度遠沒有歷史上來的快。
孫策再次出聲,尚未說話便被孫堅揮手製止了下來,將目光在屋中幾人臉上一一掃過,眾人的反應孫堅自然的收入眼底,眼中忽然閃現出莫名的光彩,片刻之後,才漸漸斂去,轉而看著孫策道:“為將者,當身先士卒,將乃兵之膽,將為先,則士卒不惜命,為君者卻是不同,須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為君者需要統籌大局,戰陣之上,刀劍無眼,當先守護自身,旗在士氣便在,大軍才可攻無不取,戰無不勝。”
孫堅說的很是鄭重,孫羌、孫靜兄弟二人好似猜到些什麼,臉上表情若有所思,孫策也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可惜,眼中的驕傲,讓其表現顯得是那般的不自然,很明顯,孫策沒有完全聽進去。
人就是如此,為何絕境中的人總是會爆發出常人難以企及的潛力,而在順境中生存的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人就是如此,這般有著惰性。
孫堅正是明白了君與將的分別,是以才生存至今,諸葛瑾也正是知道這個道理,雖然有著一身不遜於任何人的武藝,卻從來沒有上陣單挑過,責任,往往是一個人成長的催化劑,只是不知道這一世中,孫策是否還能夠成長成那個叱吒風雲的江東霸王?
“與你五千兵馬,時間不限,但是有一點,必須將戰爭控制在武陵郡內,能不能做到?”孫堅暗自嘆息一聲,隨即不再強求,畢竟,他如今也還不到不惑之年,有的是時間慢慢叫道孫策,想通之後,頓時給了孫策極大的自主權利。
孫策欣喜莫名,激動的渾身顫動,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滿心的激動壓了下去,凝聲回道:“父親放心,孩兒定不辱命。”
“恩。”孫堅點點頭,隨即不在理他,轉而對著一旁立著的朱桓道:“休穆,你與伯符年紀相若,卻是比他沉穩許多,此次你便隨伯符一同前去吧。”
朱桓,若論年紀比之孫策還要小上兩歲,只是家庭不一,年幼的朱桓比之孫策卻是更為沉穩,內政、智謀均是有了一定造詣,有其相隨,定然會成為孫策的一大助力,而且孫堅心中,還有一個外人不曾得知的念頭,朱桓,就是他要為孫策陪養肱骨之臣。
“諾。”朱桓淡然應下,仿若對於任命不曾留在心中,一如既往。
孫堅早已習慣了這副少年老成的面孔,也不多做表示,揮手讓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