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崇尚武力,對於軍中僅次於黃忠的關羽,他與周倉二人敬佩不已,關羽請領先鋒之時,他便央著隨了過來。
“諾!”裴元紹大聲應諾下來,只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轉身去下軍令,反而立在那裡許久未動,面上猶豫著,好似有些話想說,卻又不大敢說。
“恩?”裴元紹的異狀,頓時引起了關羽的主意,若是一個文人謀士,也許他理也不會去理,換做手下計程車卒將領,他卻沒有過多的蔑視,丹鳳眼微微張開,一股氣勢頓時凝起:“男兒大丈夫,自當豪爽乾脆,何必做這些扭捏之態?”
重士卒,輕文人,這便是關羽,如同歷史上的那個關羽一般,無論是性子還是那份傲氣,都深入骨髓,不過還好,對於諸葛瑾之言他很能聽進去,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心中自有一個疙瘩難以解開,兩人這才有些疏遠了起來。
“回將軍,我手下的斥候探知,此處計有敵軍五千餘人,紹剛才看了一下,之前徐晃帶出的,卻只有兩千餘人,而且營寨中也沒有太多的人,會不會?”裴元紹其實也並不能肯定,是以話只說了一般,卻沒有下定結論,只是帶著猶疑猜測道。
“無妨,我有三千健兒,天下自可去得,不須擔憂,吩咐大軍迅速行軍,此地有徐晃駐守,想要攻下肥城,主公還要多費一番心思了。”關羽口中,帶著無所謂的語氣,在他看來,別說只是少了些許人,即便是徐晃親自帶領五千士卒與其對陣,也只是有些麻煩而已,還不能讓他感到擔憂。抬起頭看看天色,此時日頭已經落下山了,夜色漸漸濃了起來,他領兵前來之時,並沒有準備火把之類的照明之物,遠處稍遠的地方,早已看得不大清楚,三千大軍便踏著夜色,摸黑沿著原路向回行去,誰也沒有注意到,小山丘上徐晃的營寨中,幾個斥候模樣的人悄悄地自另一處寨門翻了出去,向著之前徐晃佈置伏兵的地方奔了過去。
昏黑的道路上,關羽大軍有些嘈雜的行進著,不少計程車卒仍舊停頓在之前那短暫的交手當中,興奮的與身邊的胞澤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畢竟曾經走過一次了,雖然夜色很黑,他們仍舊走的飛快,若只是來看現在士卒的情緒,很明顯,作為先鋒的關羽已經做得很好了,等到這些士卒回營之後,剛才的戰鬥便會經他們的口,傳遍營帳,對於士氣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激勵。
“將軍?”關羽一馬當先,行走在最前方,也不知在想著什麼,雙眼微眯,細看之下眼中竟是沒有焦距,任由坐下馬匹帶著前進,裴元紹落後關羽半個馬身,微微有些仰視一般看著關羽,輕聲出言叫了一聲。
其實,他比起關羽來說,並不低矮多少,生長在北方,常年又奔波勞碌,他也是生得虎背熊腰,個頭近乎九尺,只是由於關羽那超出常人的武藝,讓得他不由的不去仰視,就連平日裡說話,都顯得小心翼翼。
“恩,怎麼?”就在裴元紹以為關羽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見到關羽頭顱微微轉過,雙眼中帶著疑惑,看著他吐聲問道。
“紹雖然不知緣由為何,將軍這些日子狀態卻是不大好,如今大戰將開,將軍這樣,實在是讓紹擔憂。”裴元紹眼神有些飄移,不敢與關羽對視,聲音雖然低沉,語氣中卻帶著十足的堅定,還有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關心。
關羽神色變幻一下,隨即穩定下來,到了他這般成就,幾乎很少再聽到過這樣的勸說,一時間竟心緒難平,過了良久才輕聲一嘆,半個身子轉過來,看著裴元紹沉聲問道:“元紹,當年起兵從賊,你可曾後悔過?”
“從賊?”裴元紹面色頓時變了,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了當年那些一道的兄弟,片刻之後才出聲說道:“後悔?不,從來不曾。”
裴元紹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可知當年我們這些百姓是何樣的生活?若是哪怕有一絲生存的希望,誰也不願鋌而走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