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原勇士何在?誰與我斬殺了此獠?”畢竟是鮮卑人的統領,幾十年間經歷的風風雨雨讓他很快的清醒了過來,步度根也不回頭,定定的瞪著張飛湧來的方向,雙眼中射出一道滲人的亮光,對著身後的一眾勇士大聲呼喝道。
“蠻山在此,願為單于取下此人頭顱。”步度根身後,一個渾身不著甲冑的壯漢一步上前,對著步度根伏地跪拜,面板裸露處,堅硬的肌肉如同石鑄一樣,稜角分明。
“好,得勝歸來,我親自為你擺酒設宴。”步度根低頭看時,見走出來的,正是鮮卑草原之上的第一勇士,心中不由的大喜。對於蠻山的勇力,步度根很是清楚,一身蠻力可舉千斤,手中一根狼牙棒更是重一百五十斤,縱橫草原十餘載,從無敵手。
“看俺宰了這廝。”要知道,在鮮卑草原上,遊牧民族最為敬重的,便是勇武,而在勇武之上,卻是鮮卑的單于,單于的地位,是凌駕於任何事物之上的,步度根親自設宴,單只是著一句話,便是一種天大的榮耀,蠻山頓時被激勵的發狂了,吼叫一聲,對著張飛衝了過去。
“大單于帳下蠻山在此,敵將速速出來受死。”草原之人,論起粗獷比之張飛也惶惶不相多讓,蠻山身子太沉,即便是草原之上的良駒也承受不住,步行幾步迎向前,手中狼牙棒碰的一聲杵到地上,一聲金石碰撞之聲隨即響起,緊接著就是一聲爆喝,向著對面傳了過去。
“殺我?哈哈哈……”張飛聽了,正在急速向前衝的陣勢不由的就是一頓,旋即狂笑了出聲:“代郡城下,俺老張一人連挑你們十三個大將,狗屁的勇士,受死吧。”張飛叫喊完,坐下烏騅猛然間速度再升,丈八蛇矛化作一抹黑光,衝著蠻山的脖頸直奔了過去。
“鐺……”蠻山塊頭不小,身手還算靈敏,在蛇矛接近脖子的那一刻,狼牙棒忽然間擋在身前,接下了張飛的這一次衝擊,夜色雖然漆黑,步度根身邊卻早已有人亮起了火把,層層的火把燒的旺盛,將中軍大帳這邊照的通明,蠻山雖然接下了張飛的襲殺,卻是被震的蹭蹭向後退了幾大步,一步一個腳坑,將地上踏出了幾個深坑。
“痛快,總算讓俺見到個能接下俺老張一招的,再來……”一兜馬頭,烏騅極為靈敏的調轉了過來,張飛並沒有因為身前不遠處就是步度根而衝擊上去,難得的碰到一個對手,張飛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了起來,也不管對面蠻山情勢,再一次驅馬賓士了起來。
“哇……”臉色黑白轉換,蠻山忽然間用手狠狠的對著自己的胸口捶了一下,一口鮮血噴出,這才覺得渾身的氣血理順了一些,看著再次衝上來的張飛,蠻山非但沒有懼怕,猙獰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瘋狂,卻原來,剛才那一下,張飛藉著馬匹之力,一下子就將蠻山震得帶上了傷勢,只是鮮卑人常年與天地相爭,身體素質比起漢人要強了不少,張飛的一招,同樣也將他骨子裡的狂野激盪了出來,倒拎著狼牙棒,絲毫不相讓的邁腳衝了上去。
張飛手下,這些幽州騎可謂是花費了劉備無數的心血,傾力十餘年打造出來的,精銳方面,比起步度根的手下要厲害不少,張飛雖然被蠻山纏住,這些騎兵去勢卻是不止,轉眼的功夫,便將面前的鮮卑人給沖垮了,直到步度根派出身邊的王牌親衛,這才將這前衝的幽州騎給暫時的遏止住了,戰況,頓時變得膠著了起來,每一刻鐘,都有著幾百上千的人倒在戰場之上,而步度根的後軍營帳,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步度根身後,士卒越來越多了起來。
“張飛,我知你驍勇,難道你以為憑藉著你手下這點士卒,就能將我大帳衝破嗎?你且看看,你的那些士卒,還有多少能夠立在戰場之上。”蠻山那裡,情勢已經變得十分危急了,若不是立在地上更加靈活了,此時的他只怕早已被張飛砍殺了,步度根見勢不妙,大叫著出聲道。